翌日,醫院,槐詩看到了柳東黎。
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竟然行動無礙,只用了一週多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昇華者的體質要比常人好很多,但不講道理到這種程度就十分不正常了吧?
他自己背後的槍傷都還沒好徹底呢,柳東黎這個身中兩槍,一扇肺葉都被打爆了的傢伙居然好的差不多了?
“你究竟嗑了什麼藥?”槐詩不可置信,“一週之前不是還在重症監護室裡嗎?”
“嗯?什麼監護室?”
柳東黎困惑地看著他:“艾晴沒有跟你講嗎?”
說著,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球,給槐詩看自己的右眼——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瞳赫然分裂成了兩個。
重瞳!
正是那一天槐詩在教堂裡倉促見到的詭異摸樣。
“大家都這麼熟了,告訴你也無所謂,我的聖痕叫做重明,是東夏譜系中比較偏門的一個聖痕。”
柳東黎說:“它只對視覺有微弱增幅,並不能改善體質,也沒有其他的功能,不過在融合的時候,它會對我的身體做一個記錄——就好像是資料備份一樣,如果受了重傷,只要當場沒死,搶救及時,就能夠慢慢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槐詩聽了,愣了好久,忍不住嘆息:“所以說,重症監護室也是騙人的,是吧?”
“……”
柳東黎愕然了片刻,旋即眼神憐憫起來:“雖然搞不懂究竟艾晴跟你說了什麼,但看起來你也被那個女人騙得相當慘啊。”
豈止,還賠上了你的車啊朋友!
槐詩移開了眼神。
“哎,萬幸,幸虧這一次沒有肢體殘疾,否則還有那麼多貸款,光是買銀血藥劑的錢要讓我傾家蕩產了。”
說著,柳東黎隨口問道:“對了,我的車呢?不是說讓人開過來了麼?”
“……呃。”
槐詩的頭皮頓時發麻,視線遊移著看向其他地方:“我沒有駕照也不能開嘛,不如改天我找人把你的車送去包養一下,然後給你開過去啊。”
“好啊。”
柳東黎點頭,不疑有他,只有槐詩在暗中憂愁:如果那一輛騷紅色的雪佛蘭在保養一次之後變成了奇瑞qq的話,柳東黎不會找棵樹吊死自己。
一路無話,成功出院。
只是在叫車的時候,柳東黎抽著煙,忽然說:“對了,紅手套的事情,謝謝你。”
“嗯?”
槐詩愣了一下,才發現他好像早已經知道了,頓時心沉入了谷底:“哦……抱歉,當時……”
可柳東黎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所以,車的事情不用在意,我有保險的。”
槐詩愣了許久,頓時心中感動,卻沒發現柳東黎趁自己感動的時候,悄悄背過身去抹了一把辛酸淚。
心疼錢。
要不是最近他要過生日,有好幾個富婆送來一堆禮物的,恐怕這一次真得是要吐血了。
“算了,不說這個。”
他揮了揮手,攔住一輛車,叫上槐詩:“今天正好我說出院,過意不去的話,乾脆請我吃飯得了。”
雖然嘴上說要狠敲槐詩一頓,但實際上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找了一家清淡口兒的館子,隨便點了兩個菜,席間,槐詩還送上了他為柳東黎精心準備的出院禮物。
柳東黎五味陳雜地看著那一大盒霸王生髮套裝,欲言又止。
果然,還是讓這孫子當時被紅手套打死算了。
一頓飯吃完,兩人閒聊中,槐詩問:“既然你現在已經脫離苦海了,打算接下來做什麼?”
“還沒想好,下個月飛機,出去玩幾天吧,之前真是憋壞,在服刑期連新海市都不能出,每天都要給監察官報告位置。”
提起往事,柳東黎就一副不堪回首地樣子,“如今你頂了我的雷,算是跳進火坑裡了,艾晴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上司啊。
雖然該有的保護都不少,也不會坑你的錢,而且還會十分精準地找出你的能力的極限,只要用不死,就往死裡用……總之,小心一點,找機會給自己找點退路吧,天文會雖然是大機構,但福利涵蓋不到我們下面這些跑腿的炮灰。”
槐詩乾笑了一下,“雖然艾晴比較難相處,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雖然不知道你和她以前是怎麼回事兒,不過上一個這麼想的還是她原本的上司,上一任新海的監查官。”
柳東黎冷笑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