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我男人的葬禮,難道我不可以來麼?”
神色憔悴的女人手裡牽著一個茫然的孩子,怒視著山下:“我倒要看看,那個叫懷紙的傢伙在搞什麼鬼!”
可在她身後,卻還有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穿著黑色禮服的老人,手裡撐著柺杖,和煦的向山下打招呼:“這不是山下麼,好久不見,最近還好麼?”
山下愣了半天,下意識的站穩了,向著來者鞠躬:“有失遠迎,北原先生。”
一顆心,已經沉入谷底。
來的人是麻藥追放同盟的高層,能夠代表五大佬意見的使者,如今和藤本的遺孀聯袂而來,恐怕未必懷著什麼好意。
“多餘的話,不多說了,今天來的主要是為了三件事。”
北原摘下帽子,平靜的環顧著四周,告訴他:“一是代替我們家老爺向藤本先生弔唁,第二是為藤本組和虎王組之間的事情進行調停。
最後,就是有關藤本夫人向我們尋求公道的事情了……山下,生天目大人在聽聞藤本夫人的遭遇之後,大為震怒,囑咐我一定要從速處理,恐怕我很難給你們留什麼面子了。”
在冰冷的薄雨之中,山下已經汗流浹背,低著頭,懇請道:
“還請入內詳談。”
目送著一行人入內之後,他焦躁的瞪了宅間一眼,示意他趕快去想想辦法。也顧不上禮賓的工作了,狼狽的轉身跟了上去。
“怎麼了?你們的新組長不在麼?”
在靈堂上過香之後,北原環顧著四周,神情迅速冷漠:“這就是他對待五大佬的態度麼?”
“萬分抱歉,組長正在趕來,還請您多多擔待。”
山下只能再度彎腰,鞠躬懇請:“這件事情,藤本、不,我們懷紙組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還請您高抬貴手……”
“山下!這裡難道是你說話的地方麼!”
北原提高了聲音,怒斥:“連同盟的人都不見,懷紙究竟傲慢到了什麼程度?還是說,事到如今他還心存僥倖,覺得自己能夠霸佔藤本留下來的基業麼!”
山下不斷的鞠躬,汗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實不相瞞,由懷紙繼承組長的位置,這正是藤本先生的遺願。連日以來,我們想要求見五大佬,奈何……”
“你的意思是,這是五大佬的錯了?”北原冷眼看過來。
“絕非此意,只是,只是……”
山下慌亂的辯解,可北原卻毫無興趣的擺了擺手:“夠了,同盟已經決定為藤本組和虎王組之間的爭端進行調停,這個,就供奉在藤本的靈位前面吧。”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丟進了山下的懷裡。
盒子開啟,裡面竟然是一截被橡皮筋扎住尾端,已經開始發黑的尾指。
山下的手哆嗦了一下,抬起頭,不可置信:“這、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虎王組的誠意。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藤本夫人願意高抬貴手,原諒有坂那孩子的無心之失,化解這一段恩怨,那麼同盟也樂見其成。這也算是向藤本組聊表歉意。”
“這、這……”
山下捧著手裡的盒子,愕然的看著北原,還有他身後眼神躲閃的藤本夫人。臉色忽青忽紅,嘴唇顫抖,已經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北原冷聲問:“你們藤本組,難道不願意接受五大佬的判決麼?還是說,另有意見?”
山下咬著牙,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也沒有動。
捧著盒子的雙手顫抖著,不願收下。
一旦那根尾指被擺在藤本的靈位之前,恐怕就再無報仇的那一天了……
“還剁了手指,多不好啊,太殘忍啦……真要弔唁,帶個豬頭來都比這個強啊。”
門外傘下的年輕男人無奈感慨著,外衣的下襬上還淅瀝瀝的滴著雨水,邁入靈堂裡來,手裡提著兩個塑膠袋。
抬起頭微笑的時候,笑容就俊秀又邪意,額頭上的犄角彎曲,像是浮世繪中勾人魂魄的邪魔一樣。
“辛苦啦,山下,這個幫我拿一下。”
隨手將手裡的塑膠袋放進山下的懷裡,來者感嘆道:“京都這麼大,結果想找個買貢品的地方是真的難啊,幫我在靈堂上擺起來。
至於手指,就算了吧……”
他拋弄了一下那個盒子,不顧北原難看的臉色,隨手,丟到了靈堂外面去:“擺跟手指,也太寒磣了一點吧?五大佬就沒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