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只持續了三天,告別儀式在第四天舉行。
對於極道來說,葬禮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司空見慣,雖然壞訊息來的匆忙,但葬禮依舊井井有條。
中間藤本的老婆對藤本遺產的歸屬不滿意,帶著孩子過來鬧了一次,但沒有見到槐詩,悻悻的走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遠方的親戚,有的根本就沒有露面。
前面的葬禮是面向死者的親友,但告別儀式當天,才是同行們前來拜訪的日子。
在陰天的小雨之下,穿著喪服的藤本組組員們在門前,站成了兩排,向著到來的訪客鞠躬致謝。
在漸漸停下的車裡,山田哲平眺望著外面的場面,眉頭微微挑起:“這不是弄的有模有樣的麼?藤本那個傢伙,就連死都要挑個讓人頭疼的時候……聽說是虎王組的人乾的?”
“都說是這樣的。”下屬回答,為他拉開門,然後撐起了傘。
傘下的老人扶了一下身上羽織的領子,向著正門走去。
門前的山下彎下腰,九十度鞠躬行禮:“遠道而來,辛苦了。”
“也就是跑了兩個市區而已,辛苦什麼的可談不上。”山田呵呵笑了兩聲,低頭看過去:“山下,聽說新組長不是你啊。”
“在下無能,能有若頭之位,就已經是僥倖了。”山下低頭回答:“實在不敢覬覦組長的位置。”
“哈哈,開個玩笑,瞧你嚇的。”這個山田組的老會長擺了擺手,看向四周,臉色漸漸變得驚奇:“怎麼?我這個老傢伙親自上門弔唁,你們的新組長連個面都不露的嗎?”
“失禮了。”山下保持著九十度鞠躬,回答道:“組長另有要事,稍後就到,還請您多多包涵。”
“混賬傢伙,你膽敢讓我們會長等人麼!”
撐傘的下屬大怒,伸手扯起了山下的領子,怒斥大吼:“這麼輕慢,是在小看我們嗎!”
“夠了,池內,畢竟是在葬禮上,我們是客人,不要鬧的太過。”
山田哲平拍了拍下屬的手臂,撇下鞠躬的山下,轉身走向了禮堂去了,上了一炷香之後,端詳著藤本的遺容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側室去休息了。
有不少老熟人都已經先到了,裡面熱鬧非常,看到他進來,不少的人都抬手打起招呼來。
“哎呀,人倒是來的很齊啊,大家好久不見。”
山田找了一箇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看了看周圍,明知故問:“虎王組的人沒有來麼?”
“如果他們敢來的話,恐怕今天就要當場火併了吧?”
“我看未必。”
臉上帶著燒傷痕跡的老男人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外面的門口:“我聽說,虎王組這兩天已經請了五大佬進行調停,為了保自己的小兒子,有坂那個傢伙真的是下了大功夫啊。倒是山田你這個傢伙明知故問,你一定知道點什麼吧?”
“哪裡拿來,我不過就是一個老頭子而已,早已經洗手不幹了,哪裡能攙和的了這些事情。”
山田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問道:“倒是,藤本組,聽孩子們說,要改名叫做懷紙組了吧?大家有認識的嗎?我對那位新組長可好奇許久了啊。”
關於懷紙祖的那位組長,倒是有不少風言風語,什麼綠日的高手啊,什麼邊境殺神之類的鬼話,但沒一個靠譜的。還有人說是一個剛剛加入藤本組還不到兩天的混種呢……真是什麼離譜的傳聞都有。
一時間,所有人都摸不清底細,也不知道藤本臨終前腦子在想什麼。
不過,來到這裡的人倒是都體會到了那位新組長的傲慢。從葬禮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露過面,哪怕是原本關係親近的幾個幫派,如今都吃了閉門羹,態度也都變得疏遠冷漠起來。
“嘛,不管怎麼樣,總是要露面的,到時候不就知道了麼?”山田笑眯眯的喝著茶,不再說話。
而就在繁忙的道別儀式中,門外禮賓的山下九郎終於抽出空來,拽住身旁的人,焦躁的問:“組長呢?組長去哪兒了?”
“不,不清楚。”小弟茫然搖頭:“說是早上的時候,就和上野大哥一起開著車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山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早上就出門了是什麼鬼?
該不會是被上野帶著去巡視風俗業了吧?
一時間山下心裡拔涼拔涼的,正準備說話,就察覺到一輛停在門前面的轎車,還有從轎車上走下來的人。
愕然。
“大、大嫂……你怎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