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來說,這時候槐詩應該舉起雙手然後喊我要找律師,在律師來之前一句話不說,一句話不講,一直到小琥珀過來向鹿鳴館控訴你們虐待我的當事人,我要上訴什麼的……
常見劇情應該是這樣才對。
可如今上門來的人,可不像是請他過去喝茶。
反而像是打算抓住這個機會往死裡打。
瞬間完成變形的懷紙小姐手裡還端著牙刷和牙刷杯,脖子上夾著沒結束通話的電話,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魁梧如山巒一般的怪人。
還有一片狼藉的房間。
“請問,有何貴幹?”
他無奈的感嘆:“如果是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的話,直說就是了。何必像現在這樣在令堂的墳頭來回的鏟?”
無人回應。
只有簌簌飛揚的塵埃之中,一柄看起來足足有一米餘長的鐵棍向著軟弱無助又可憐的懷紙小姐,當頭劈落!
那是帶著銳利稜角的‘十手’!
雖然和尋常的十手相比長度實在過於誇張,但搭配來者的身高和體型,竟然讓人無法產生任何違和感。
稱之為鐵尺也罷,琉球三戟叉也好……反正什麼樣的兵器在那樣的巨漢手中都會變成不折不扣的兇器。
明明是捉拿人犯避免傷及性命的武器,可出招的時候卻毫不留情的衝著致命的位置擊落!
巨響呼嘯之中,槐詩嘆息著,抬起眼眸。
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杯子和牙刷,向著右側踏出一步,堪堪躲過了足以劈裂鋼鐵的十手,緊接著,一步踏前。
杯子揚起,將漱口水潑在了來者的面目上。
看那樣子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樣子,槐詩大發慈悲,就用美少女的漱口水給他洗洗臉。
倉促之間,那僧人打扮的巨漢猛然低頭,斗笠將潑來的水盡數擋住。
可面門還來不及抬起。
就看到一柄還帶著牙膏沫的牙刷,筆直的捅向了自己的眼球。
迅捷如雷電。
悽嘯聲中,已經近在咫尺。
最終,又戛然而止。
懸停在來者的眼眸之前,槐詩的尾指微微彈了一下牙刷柄,濺起了一點牙膏沫,落盡他的眼睛裡。
“洗洗眼吧,朋友。”槐詩收回了手臂,仰頭把杯子裡最後一點水倒進喉嚨裡,咕嘟咕嘟的開始漱口。
巨僧震怒咆哮。
面色鐵青。
字面意義上的,鐵青色。
很快,整個人都好像在狂怒之中變成了靛藍,宛如寺廟造像之中的護法那樣,鬚髮皆張,兜裡炸裂,赤色的短髮如火擴散。
瀛洲譜系聖痕·青坊主!
“竟然膽敢反抗拘捕?”
青坊主咆哮:“那麼,也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槐詩人都傻了。
一口水含在嘴裡差點沒噴出來。
真沒見過這麼清奇的思路。
你要硬說反抗拘捕就算了,但手下留情的究竟是哪一個啊?這難道是什麼瀛洲傳統藝能,單口相聲?是叫落語沒錯吧?
可緊接著,空氣中傳來了異常的響動。
無形的力量絞合成了粗大的繩索,瞬間向內收縮,將槐詩束縛在內。
在門外,突襲的枯瘦昇華者抬起眼瞳,抬起的手掌拉扯著源質繩索,緊接著刺眼的電流從繩索之上迸射上,流竄在槐詩的身上。
麻痺。
“記住,我乃鹿鳴館中町奉行所,三島忠吾……”
青坊主獰笑著抬起手,十手正握,沉重的尾端驟然彈出了墨綠色的尖錐。
在半空中,手臂驟然再次膨脹了三分,恐怖的力量爆發,突破了極限,向著懷紙素子的顱骨砸落!
——秘儀·金剛力!
那一瞬間,槐詩垂眸,無奈嘆息。
“什麼?”
角山愕然回頭,怒視著身後的同僚:“鹿鳴館的人過去了?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毛野回答道。
“身為八犬士,你就任由他們造次麼!”角山大怒,“這裡可是裡見家!你將裡見家的家名與尊嚴置之何處!”
“裡見家……哪裡還有什麼裡見家?如今不過是公卿和武士們盤子裡的肉。”
毛野嗤笑,“難道還不明白麼,角山?這一場所謂的御前廚魔試合,只不過是把我們當做食物一樣料理而已……這個時候還有人會把什麼八犬士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