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繁複肢體之下,卻是無數線管與器材,銜接著它的軀體與本質,將它與龐大的機械合為一體。
在冰冷光芒的照耀之下,培養皿中的胚胎正在緩緩的生長。
短短的三日之後,便從受精卵的狀態形成了嬰兒的雛形,甚至還在加快。
“就快了……”
神城未來凝視著那神聖的胚胎,輕聲呢喃:“讓混種,得以從這悲哀的命運中解放。”
還差一點點……
“還差一點點啊,老鐵!”
懷紙商事,辦公室,壓抑的氣氛之中,槐詩忍不住嘆息。
端詳著桌子對面那兩個身材魁梧的俄聯人,槐詩痛心疾首的拍著桌子,抬起手比劃道:“我承認這是讓人很動心的價碼,只可惜,距離我的心裡價位還差一點點……要不您再努力一下?
不然你這說這天底下,哪裡有又想讓二五仔跑,又不讓二五仔吃草的道理呢?”
來自k字黨的兩人神情漸漸冷漠,毫無動容,只是漠然的看著槐詩。
並沒有再次提高自己的價碼。
槐詩頓時更加的遺憾了:“或者,介紹一下你們的企業文化?來自俄聯的熱情與忠誠,異域風情多麼美好之類的……大家兄友弟恭,團結一家?別這麼冷漠嘛,我又不收你們錢,多嘮兩句都不行麼?”
回答他的是不屑的冷哼。
就在桌子對面,那個進門之後一言不發,還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緩緩起身,告訴他:“沒有人能和k字還價,懷紙。”
他說:“要麼同意,要麼死,僅此而已。”
“死?在這兒?”
槐詩笑了,指了指脖子,比劃了一個割的手勢:“你們來到了我的地盤,到了我的面前,我招待了你們茶水,視你們為客人。而你們呢?卻只是來告訴我,讓我投降,否則就要死?
那你們要割了我的頭嗎?現在?刀子有沒有?要不要我借你們一把?”
他伸手,從身旁的抽屜裡拔出了一把肋差,反手釘在了桌子,然後向兩位客人勾了勾手指:“來啊!”
另一個臉上帶著刺青的男人大怒,起身,卻被他的上司按住了。
“既然你膽敢拒絕大老闆的憐憫,那就準備迎接戰爭吧,懷紙。”
那個男人摘下墨鏡,露出遍佈白翳的灰色眼眸,憐憫的說道:“所謂的瀛洲人終究不過如此,混種尤其不堪。
你與真正的榮譽無緣,也不會明白忠誠的價值。”
“戰爭?”
槐詩愕然,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們對我說戰爭?”
他幾乎快要被逗笑了。
滿懷著不解和好奇,他認真的問:“你們在對我宣戰嗎?先生們?你們想要選擇戰爭?可你們真的清楚真正的戰爭是什麼模樣嗎?”
姑且不提現境的鋼鐵洪流和譜系鬥爭之時所引發的滔天鉅變,天文會和黃金黎明在無盡之海上的鬥爭,甚至不提在澳洲的焦土上曾經的慘烈廝殺,只說象牙之塔與常青藤聯盟為了爭奪一座地獄而掀起的惡意角逐……
和那些龐大又恐怖的‘戰鬥’相比,如今就連黑幫搶地盤,都已經談得上戰爭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認真的嗎?
簡直就好像是看到一個小孩兒拿著萬世牌對自己說‘你的爸爸當年用萬世牌擊敗了我爸爸,我現在要用萬世牌來擊敗你’一樣。
這是哪裡來的子供向劇情嗎?
那樣目瞪口呆的表情,或許是被認作驚慌和恐懼吧?
俄聯人的神情鄙夷了起來,正準備說話,卻看到槐詩擺手。
“沒關係,無所謂。”
槐詩擺手,大度的說道:“倘若你們要成為我的敵人的話,那就來吧。嗯,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戰爭’的話……”
他憋著笑,努力的想要擠出嚴肅的表情,可那種嘲弄卻無法掩飾,像是看著鄰居家小孩兒摸電門玩一般的寵溺笑容。
你開心就好。
那一張帶著刺青的面孔浮現鐵青,勃然大怒,猛然踏前一步,伸手拔向了桌子上的肋差,要讓這個混賬東西血濺五步。
可就在那一瞬間,桌子上的肋差卻好像忽然消失了。
緊接著,隨著閃爍,又再度出現。
刀柄被槐詩的手握著,已經將對方的左手釘在了桌子上,貫穿,血色噴湧。慘烈的叫聲響起。
俄聯人怒而揮拳,可槐詩面無表情,只是微微擰動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