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為什麼是我!
在這一刻,眾目睽睽之下,林中小屋眼前一黑,幾乎流下眼淚來。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
以及,我憑啥就是最不爭氣的那個啊……
眼看著旁邊的原緣笑得合不攏嘴,林中小屋就一陣氣冷抖。
究竟自己這個工具人怎麼活老師才滿意。
可氣歸氣,抖歸抖,老師都說話了,他又不敢走,就只能硬著頭皮起身,一步步走上去,感受著周圍如芒在背的目光。
舉步維艱。
僵硬的擠出一個微笑。
此時此刻,他終於想起了槐詩來的時候說的話。
——大大方方的去,風風光光的走……
現在他終於要走了,才發現,原來是這麼一個風光麼?
確實,走得不太安詳。
眼看他顫顫巍巍的心虛樣子,一片噓聲就從周圍響起來,只看他的架勢就知道是個武藝稀鬆之輩,怎麼跟道場的師範同臺競技!
槐詩充耳未聞一樣,招手示意林中小屋過來。
“怎麼樣?”
他微笑著鼓勵,“有信心麼?”
“……”
林中小屋努力擠出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老師,我今天出門沒帶劍啊。”
他努力的擠眉弄眼,示意槐詩趕快從自己的大寶劍裡掏一把出來,救他狗命。結果不等槐詩回答,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大天狗就抬手。
“那用老朽的好了。”
說著,隨手一拔。
好像摘下一根羽毛那樣,從隱藏在虛空中的龐大羽翼裡拔出了微不足道的一支,展露寒光。
漆黑的太刀入手沉重,鋒刃銳利,不止是吹毛短髮的程度,任誰看來,都是不可多得的寶刀。
在技藝精神的武士手中孕養個幾年,隨便找個鍊金術師融入秘儀就是一把邊境遺物了。
“送你了。”
大天狗信手一拋丟過來。
“還不謝謝前輩。”槐詩一臉無奈的感嘆,好似個看到小孩子不懂事收了別人壓歲錢的家長。
“我……我謝謝你啊。”
林中小屋快氣的哭出來了。
“哈哈哈,何足掛齒,有空來老朽的天狗山總廚裡打打下手便好。”大天狗熱情的笑了起來:“我這裡還缺個舂米的小工呢,槐詩小哥不會有意見吧?”
“能夠得到前輩的賞識,是他的榮幸才對。”
槐詩笑著點頭。
這要是放在以前,聽到能免費去天狗山進行廚魔進修,林中小屋說不定會高興的笑出聲,可現在他卻只能貓貓流淚。
自己還能活到進修那一天麼?
這就根本……打不過啊!
讓原緣上來還差不多!
要是他能堂堂真正的答應一個道場裡教授劍技的師範,他何必去門口搞事情了?
“來,喝了這碗酒就去吧。”
槐詩端起了面前倒好的酒碗,遞給了他:“不要緊張,發揮出應有的水平就好。”
這他孃的又不是高考!
發揮出應有的水平是個什麼水平啊……
林中小屋一咬牙,端起面前寬大的酒碗,頓頓頓幹了,想要啪一下摔碎,可想了一下,還是小心一點給放桌子上了。
槐詩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問,“準備好了嗎?”
林中小屋頓時一陣氣血翻湧,面色赤紅,竟然已經不勝酒力了,可緊接著,便有一陣陣高熱從軀殼中升騰而起。
熱。
好熱。
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在恍惚之中,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超限狀態?
伴隨著源質的升騰,無窮盡的戾氣和兇意從那一張習慣了無害微笑的面孔之下浮現。
影中的升卿幻化為投影,撐破了束縛,展露出自身猙獰的陰影。
陰冷的視線隨著林中小屋橫掃。
經過無數次洗練之後的至純惡念擴散開來,宛如肆虐的洪流那樣,令整個熙熙攘攘的宴會廳裡瞬間一滯。
這一刻,遠在現境,無數烏鴉的猩紅眼瞳從丹波區的天穹之上垂落,遙遙俯瞰,投來了來自地獄大群的加持。
令他的眼瞳化為銀白色,像是沸騰的鋼鐵,煥發熾熱的光芒。
再難以掩飾那樣狂暴的本質。
自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