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格上的字跡,沉默許久,抬起眼睛看著她:“你確定麼?”
“嗯。”原緣鄭重頷首。
“家裡呢?不反對麼?”槐詩再問:“你的壓力應該會很大吧。”
“二爺爺那裡已經同意了……”原照的聲音傳來,無比幽怨,對於家裡安排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
區別對待也太大了一些。
憑什麼對他就嚴防死守,對原緣就百無禁忌啊?
直到昨天,他才知道,家裡對原緣沒有安排的意思,就真的是沒有安排——知道原緣想要追星之後,家裡人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還感動到抹眼淚。
追,都可以追!
閨女長大了,是得活潑點。大學嘛,總要學點自己感興趣,發展一下課餘愛好,我就覺得古典音樂不錯,比你四叔整天吹個嗩吶上檔次多了!
至於原照……聽說你小子昨天還想逃課?
你過來,給爺死!
不論如何,原家老一輩這份對子女的愛護和寬容,是很多嚴苛的家族所不能比的,也足以令槐詩感受到,這一份信任究竟有多麼沉重。
他沉默了片刻,認真的問:“決定了?”
原緣再度頷首,沒有任何猶豫。
於是,槐詩從口袋裡掏出筆來,乾脆利索的在下面的簽字欄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那麼,你的導師申請我收下了。”
旁邊的林十九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可思議。
不是,為什麼大家都是學生,待遇怎麼就完全不一樣啊!
怎麼自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到了原緣的時候就變得快樂又簡單?難道臭男人和小姐姐的差距就這麼大麼?
他不敢吭聲,也不敢問,偏偏也不能立刻去東南亞做個富有當地特色的手術,只能默默的在心裡恰檸檬。
不知道為啥,忽然感覺以後小媳婦一樣的委屈日子還會很長……
而當原緣手持著山君重劍,再度站在他們跟前的時候,所有人才發現——繞了一圈之後,事情竟然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
無非是這一次原緣來砍他們砍的更有道理,更加的沒有後顧之憂,甚至更加的爽快罷了,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改變。
雅各布的神情抽搐了一下,強行寄出一個笑容:“這麼做多少有點不合規矩吧。”
“那怎麼樣才算有規矩呢?”
槐詩冷漠的反問:“為什麼怎麼說都是你們有道理呢?總不能便宜讓你們一邊佔完了吧?還是說,同樣的事情在你們身上叫做乘勝追擊,在我這裡就叫做無理取鬧了?
既然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不如我們找校務處來裁定一下,怎麼樣?”
沉默突如其來。
雅各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何必咄咄逼人呢,槐詩老師?”他低聲質問,“這些學生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難道你真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未曾有預想之中的勃然大怒。
槐詩展顏一笑。
“那要不,第一件事兒到此為止。我們就說說第二件事兒吧——”
雅各布莫名心驚肉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