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瓦狗,不堪一擊。
卻不知道,手握住憤怒之斧的瞬間,林十九在其他人眼前竟然露出了一個毫不自知的猙獰微笑,雙目猩紅。
“哦哦哦,如此強——”他不由自主的發出聲音。
“槐詩老師,這也未免有失公平吧?”雅各布皺起眉頭。
“還不行?”
槐詩回頭不快地瞥著他,似是無奈:“行吧,那咱再換一個……”
不等林十九反對,他直接把斧子拿回來,然後地板驟然一震,一柄沉重而猙獰的鐵錘從槐詩的手中頓落。
狼獸迸射猩紅的光芒,如有實質的苦痛化作了虛無的重量,死死的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間。
握著錘柄,林中小屋的小臉浮現出一副病態的赤紅,旋即鐵青,狂暴的源質宛如痛苦一般爆發,從他的身上升起,隱隱交織成了一個殘缺的光輪。
只不過礙於林十九本身的底蘊,無法徹底顯化。
饒是如此,依舊令林中小屋鳥槍換炮,大不一般。
彷彿能夠體會到鐵錘之中蘊藏的無窮力量,林中小屋歡呼:“感受這——”
依舊,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或者,這個……”
這一次,不等雅各伯再說話,槐詩手中的悲憫之槍彈出,帶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刺入地面,瞬間一叢叢純白的鳶尾花自地板中生長而出。
“再或者,這個?”
猙獰陰森的祭祀刀從槐詩的手中浮現,隨手,釘在了旁邊的門框上。
“還有這個。”
黑暗從虛空中浮現,鋼鐵摩擦的高亢鳴叫中,一條漆黑的鎖鏈迸發出無數火花,自從虛空中漫卷而出。
“當然,如果你們覺得邪門的話,有這個!”
最後,是槐詩從胸前拔出的美德之劍。
璀璨的光焰自劍刃之上升騰而起,耀眼的光芒中似乎有煌煌頌歌。手握著劍刃,就好像握著一道通向太陽的裂口那樣,威嚴而端莊,令人不可直視。
五件邊境遺物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每一件都足夠任何人拿著從裡到外來一次海釣俱樂部大屠殺。
“行了,你們選吧。”
槐詩大度的攤手,就好像某個博士騙鄰居家的傻小孩兒選寶可夢一樣:你們是喜歡這個把你們劈成兩半的?戳成爛肉的?燒成灰燼的?還是直接捆綁勒死?
更刺激一點,屍骨無存的?
“不行的話,你們可以選個人出來,隨便穿什麼裝備都無所謂,你們看我這個學生也是一副完全不能打的樣子——我也不給他什麼邊境遺物了,就讓他拿一把小手槍。”
槐詩的指尖轉動著蠅王,微笑著問:“別說我欺負你們,大家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怎麼樣?”
“……槐詩老師,以勢壓人,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雅各布的神情漸漸難看起來:“況且,憑藉外物,就算贏了,也算不上什麼榮耀吧?”
“那怎麼辦?”
槐詩快要被逗笑了,指著林十九說:“反正古典音樂教室就這麼一個人,你們還想怎麼樣?那不如讓他赤手空拳上去好了。被打死了也是活該,怎麼樣?”
聽到老師這麼說,林中小屋嚇得腿都軟了。
滿腦子都是自己果真被打死在這裡,然後老師借題發揮把事情鬧大,最後趁勢在象牙之塔裡掀起滾滾腥風血雨的劇情。而他自己就是故事開篇就慘遭橫死的癟三……
可憐自己鞍前馬後如此用心,老師你怎麼就一點人性都沒有呢!
“那就讓我來吧。”
林十九還沒有貓貓流淚,槐詩也沒來記得趁勢發作,就就聽見旁邊傳來的聲音。
正是沉默到現在的原緣。
灰裙的少女踏前一步,昂首說:“就由我來代表古典音樂教室好了。”
所有人短暫的錯愕之中,她向著原照伸手抬起手。
原照雖然百般不情願,但最終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填寫完畢的表格遞過去。最終,交在了槐詩的面前。
“雖然現在已經有點晚,但請您務必考慮一下我的導師申請。“
少女肅容懇請,當著所有人的面,遞交了自己的申請表。
所有的印鑑和程式一應俱全,一應流程都已經走完了。
只要槐詩籤個字,接下來她就將作為古典音樂教室的成員,槐詩的學生而在象牙之塔度過四年的時光。
甚至更長……
槐詩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