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那你為什麼不憋著?真以為誰他媽都慣著你?
廢物——”
不等他再說話,槐詩就丟下了手機,拔出手槍,連連扣動扳機。
直到最後地上的那一塊殘片再看不清手機的狀況。
在這短暫的死寂之中,所有懷紙組成員愕然的抬頭,從未曾見過組長如此憤怒的樣子,像是野獸一樣,想要將什麼東西殺死。
恐怖的殺意近乎凝結成實質。
可很快,又迅速消散……
他再度恢復平靜,只是回頭,輕聲吩咐:“帶上人,走吧,上野。”
“去哪兒?”上野起身跟隨。
“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槐詩低頭,看向手中生天目留下的鑰匙,緩緩握緊:“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漫長的一夜好像看不見盡頭,只有火光在燃燒,坍塌的聲音擴散。
在黎明之前,整個世界最黑暗的時候。
蜷縮在廢墟中的避難者們聽見了遠方傳來的低沉腳步聲,不安的躲閃在光芒找不到的地方,膽戰心驚的窺探。
可很快,伴隨著沉重車輛行駛的聲音,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
在車頂燈光的照耀之下,一切好像都變成了白晝,密集的腳步聲蓋過了暴雨。所過之處,一切鬥爭的聲音都瞬息間消失不見。
武裝到牙齒的軍人們像是集結成陣列,筆直的衝入了丹波內圈,冷酷的鎮壓著一切動亂,將那些極道一個個擊斃。
當看到他們身上代表著幕府權威的徽記時,所有幸存者都愣在原地,感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喜。
將軍,是將軍的衛隊!
“自衛隊!自衛隊來了!”
在破碎的房屋裡,蒼老的倖存者喜出望外,狂喜著歡呼:“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這噩夢般的一夜終於要過去了。
不知道多少人喜極而泣。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就在他們面前,那些前來拯救他們的人停下了腳步,緩緩的回頭,看向了他們的面孔。
面罩之後的雙眼一片冷漠。
槍口,緩緩抬起……
扣動扳機。
此刻,京都之外,群山中修建的度假酒店裡。
艾晴坐在安置自己的豪華套房之中,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機上的直播畫面,凝視著主持人驚喜的表情,還有令直播間的嘉賓們鬆了口氣的喜訊。
未曾從他們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快樂。
反而就連對這愚蠢嗤之以鼻的力氣都沒有了。
“蠢貨,還不明白麼……”
她閉上了眼睛。
哪怕早已經預見了這樣的場景,也不想再去看那些螢幕上出現的虛偽笑容。
那麼,重啟之前沒有能夠繼續的推論吧。
在那一夜,在河畔的堤壩上,她未曾對柳東黎所說完的話——從柳東黎自己所露出的馬腳中所完成的推論。
那些他為了避免太大的擾動,從未曾對其他人吐露過的真相……
他確實沒有說錯一點,對於丹波內圈而言,天文會不可信任。
天文會從來沒有在乎過混種的死活……
確切的來說,放任這群帶有深淵特質的獸化特徵者繼續活著,就已經是在權衡了所有的利弊之後,難能可貴的仁慈了。
而柳東黎的時間跳躍,恰恰證明了一點——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丹波內圈將會成為現境的威脅。
在艾晴的手邊,‘信標’再次跳動。
【33】。
這是時間跳躍之後,所存留在時間線之上的迴響。
隨著時間的行進,它凝固在‘未來’的餘音逐步來到現在,被信標所接收,成為了彩虹橋曾經執行過的證明。
數量如此誇張的時間跳躍只能證明一點,這裡存在著時間跳躍所無法挽回的‘結果’。
當從這狹窄的角度出發進行思考時,所存留的可能性就變得數量稀少。
綠日引發現境和邊境大戰的可能性已經被推翻,可以放在一邊不管。
而神城未來使用宮本的成果,結合了永生之獸的力量,創造出了‘沼澤人’的存在,則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但倘若是因為如此的話,那就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沼澤人哪怕是永生之獸的肉塊,但本身並不具備阻撓柳東黎進行時間跳躍的能力。
實驗室負責人科爾所提供的資料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