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說……”他驚叫辯解:“我是無辜的,大宗師,相信我!”
“我知道。”
加蘭德並不在意,“起來吧,拉結爾,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拉結爾愣了一下,旋即狂喜,流著眼淚和鼻涕的臉上露出了慶幸的笑容,用力點頭。
“大宗師,我需要一個解釋。”
沉默中,瓦列裡開口說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
“預料之外。”加蘭德說:“”但我的承諾依然有效。”
他抬起眼睛,凝視著火堆旁邊那些遵照吩咐匯聚起來的鍊金術師:“只是,需要各位發揮一點作用。”
伴隨著他的話語,絲絲縷縷的血色從天花板之上滲出。
延綿,擴散,拉扯成線,千絲萬縷,化為了雨。
紅色的雨。
瞬間,覆蓋了整個世界。
女祭司依瑪的眼眸微動,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了過來。
無數纖細的血色匯聚重疊,化為赤紅的簾,在他們的腳下。自其中,無數浩蕩的幻影浮現,稍縱即逝,幻化出無數海市蜃樓的奇景。
恐怖的巨響驟然迸發。
那滲透而出的血色終於沖垮了提防,迸發轟鳴,化為紅色的海。
瞬間,將他們吞沒在了其中。
整個赫利俄斯都在劇烈的震動。
光訊號的傳播是如此緩慢,五秒鐘之後,自現境哈雷探鏡的觀測之中,才窺見了那一座懸停在木星之眼上的猙獰戰車發生的恐怖狀況。
利維坦之子所溶解化成的血海在升騰,從每一個裂隙之中噴湧而出,擴散,瀰漫著,迅速的收縮再擴散。
形成了堅硬而龐大的晶簇,迅速的運動,無數鋒銳的尖角如花瓣一般展開,碰撞,又合攏,反轉,並極度違反常理的擴張自己的體積。
隱約的輝光自其中淌溢而出,映照著無數陌生的山色與水景。
它們匯聚在一起,像是蓮花那樣,紮根在了赫利俄斯的軀殼之上。緊接著,無數水色憑空浮現,海洋一般的碧藍之中,有珊瑚的稜角和巨大的魚影浮現。
那是早已經死去的毀滅要素,代表著往昔歷史的舊蓋亞殘骸。
——禁忌秘儀·蓋亞之種!
就這樣,強行插入了赫利俄斯的系統之中。
在這一瞬間,來自加蘭德的進攻,開始了!
巨響轟鳴,無數塵埃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三輪上探頭探腦的骷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拔出了那一根可以嗡嗡震盪的棍狀物,胡亂揮舞。
差點戳在槐詩身上。
“你注意點,換個別的東西不行麼?”槐詩的眼角抽動,劈手將那個東西奪過來,然後在骷髏的收藏裡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個平底鍋塞進他的手裡。
“大哥用這個,這個是鈍器,威力大!”
“是嗎?”
骷髏似懂非懂的撓頭,然後把平底鍋順勢別在了自己的肋骨,看的槐詩一陣無語。豆子文學網
他們已經在赫利俄斯陰森的底層前進了不知道多久了。
在彤姬的指揮之下。
“前面……前面繞路……”骷髏忽然提醒。
在它的眼洞裡,魚丸的尾巴緊張的抽搐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抬起半截尾巴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但往前只有一條路,根本沒有其他的地方可選。
槐詩猶豫了一下,撓了撓頭。
決定相信魚丸的判斷。
按道理來說,這種實驗用的小白鼠應該根本適應不了外界環境才對,也不知道骷髏怎麼養的,竟然活蹦亂跳的,而且對異常狀態敏銳的嚇人。
一路上光是槐詩見到的,就帶著他們避過了不知道多少危險。
有的時候是巡邏的降誕之靈,有的時候是失控之後從工坊裡逃出來的怪物,有的時候……乾脆就是其他已經徹底凝固成畸變種的鍊金術師。
有的時候槐詩乾脆什麼都看不出來。
只有姍姍來遲的死亡預感不斷的提醒著他不要選擇錯誤。
多虧了它的雷達,他們一行人坐著這麼大一個三輪車在赫利俄斯走了這麼久,竟然愣是沒觸發一場戰鬥。
雖然繞路繞了起碼七八倍,但安全第一啊!
“走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啊。”槐詩撓頭:“彤姬你指路究竟靠不靠譜啊?感覺越來越慌了……”
一路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