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的妹妹,不要被那個該死的小白臉蠱惑,一個跳樑小醜又懂什麼?難道你要被一個玩具操控麼?”
寇斯切凝視著自己最後的親人,一字一頓地告訴他:“雅嘎,人總需要新的開始,不,我們會有新的開……”
“別做夢了,哥哥,求求你,至少別像他們一樣!你知道那個詛咒,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在說夢話而已,可你的夢話連我都騙不了,只能騙自己!”
雅嘎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嘶啞又絕望,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喚醒自己兄長。寇斯切的神情也變得憤怒起來,劇烈地喘息著,開口想要說話,可緊接著又劇烈地嗆咳。
面紅耳赤。
到最後,近乎窒息了一樣。
每一次,每一次兩人爭執到最後,他都會像是這樣!
雅嘎凝視著他的臉,不知道這究竟是他太過軟弱,還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對她快要死的兄長稍微留存一點溫柔和憐憫。
“太卑鄙了,哥哥。”
雅嘎失望地搖頭:“你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
她取出了自己的魔藥壺,拿起寇斯切的湯勺,倒出一滴,倒入了他的嘴裡。可這一次往常的劑量已經不能再帶來神奇的效果了,寇斯切依舊痛苦。
她愣了一下,有些驚慌,不斷地將魔藥倒入了寇斯切的喉嚨裡,直到半壺過後,寇斯切才勉強地回過氣來。
可是他的臉色在舒緩了一瞬之後,再度鐵青。
好像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無數青紫色的血管自鬆弛的面板下面浮現,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身上爬行,令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捂住心口,劇烈地喘息。
“我感覺……不太……”
他猛然吐出了一口漆黑的血液,艱難地發出聲音:“不太好……”
啪!
好像有什麼破碎的聲音從他的軀殼中響起,他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麼,神情驟然變得錯愕又震驚,到最後,變成了難以言喻地猙獰。
看向呆滯的芭芭雅嘎。
“……你、給我喝了什麼!”
“我的藥……不對,我的藥不應該……”
雅嘎低頭看著手裡的瓶子,臉色慘白,可緊接著,忍不住驚叫。
因為寇斯切已經自輪椅上起身,枯瘦的手臂猛然深處,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憤怒地將她從甲板上提起。
“賤人!你給我!喝了!什麼!”
“我發誓!我不知道!”
雅嘎驚恐地流淚,尖叫:“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那一瞬間,寇斯切的面孔,徹底的獸化。
如此猙獰。
底倉的機房裡,隱藏在黑暗角落中的陰言好像傾聽到了遠方混亂的聲音,忍不住冷笑,低頭看了看口袋的位置。
原本那一瓶能夠讓活人延壽、死人復生的奇異魔藥如今就藏在他的口袋裡,裝在另一個不起眼的瓶子中。
而芭芭雅嘎的銀壺中所灌的,早已經被他換成了‘紅帽子’這個角色帶上船的恐怖殺器——‘冥河之水’。
這才是為何所有人都是三階,只有他一個二階的原因,也是完成自己的秘密,殺死寇斯切的依仗。
不,倘若妥善使用的話,搭配紅帽子隱身的能力,甚至能夠殺死船上的任何人!
自從上船以來,他一直隱忍剋制到現在,尋找著任何一個能夠殺死寇斯切的時機。
結果他卻發現,那個老東西智障老頭兒的外表之下,竟然對一切都充滿了警惕,簡直沒有絲毫下手的空隙。除了維護自己生命的芭芭雅嘎之外,他不信任這船上的任何一個人。
而看似風燭殘年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更是令他為止恐懼的黑暗本質。好像囚禁著千萬個靈魂一樣,寇斯切殘忍地壓榨著這些封鎖在體內的靈魂,汲取著一切的力量延續自己的生命。
倘若這一份力量得以釋放的話,不知道會造成多麼恐怖的災害。
不過現在這已經與自己無關了。
冥河之水一旦入腹,那麼寇斯切便必死無疑。
那並不是不可救藥的猛毒,而是自白銀之海的深處所擷取出的奇蹟造物。
倘若劫灰是生命死亡時破滅的精粹,那麼冥河之水就是魂靈衰敗潰散時所留下的沉澱。它本身就代表著靈魂的衰亡和破滅,任何人只要飲下一滴,靈魂就會衰老一歲。
而他倒入芭芭雅嘎藥壺中的劑量,足夠一個四階昇華者在瞬間風化死去,更不用說原本就時日無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