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沉思的時候,槐詩回過頭,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魁梧男人。雷飛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打量著他驚慌的神色,眉頭皺起。
槐詩先是一愣,旋即舉起雙手:“我沒有我不是!”
“沒說你是,一個鐘頭之前我來的時候他就死了。”雷飛舟面無表情地說:“門就是我砸開的,那時候他還熱乎著呢。”
“呃……”槐詩無言以對。
“我找遍全船不知道你去了哪兒,陰言那個小子還在抱著芭芭雅嘎的腿做舔狗,根本沒什麼說話的空擋。”
說到這裡,他好像心灰意懶了,只是提起了手裡黑色的巨大塑膠袋:“先把老肖收拾一下吧,有什麼事情,晚上到了餐廳再說。”
看到雷飛舟手裡的袋子,槐詩心裡一陣愧疚。
嶽俊的屍體貌似還在底倉裡丟著沒人管來著。
兩人默默地收拾著,估摸著晚餐的時候到了,便起身去往了餐廳的方向。
對比昨晚的低氣壓,今天的餐廳裡堪稱是一片真實的愁雲慘霧。
大部分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那一鍋不知道怎麼亂燉出來的怪味濃湯,說真的,光是聞聞就忍不住想吐了。
奈何隨著船員一同消失的還有船上的廚師,如今掌勺的是一個據說來自於某個窮鄉僻壤的小綠精。
就是某些童話故事裡會給人做飯然後搞點惡作劇的那種小東西,雖然不受人待見,但可以說天生的熱心腸……奈何這個看上去手藝並不太行。
況且,也沒人吃的下飯。
今天死的不止是老肖,還有四個人死了。有一個是死在爭鬥裡,有兩個是神秘死亡,還有一個是已經崩潰了,想要跳下海然後游回羅馬去。
他的聖痕大概是某個水生物種吧。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了,那個落到海里的人,就好像落進了什麼龐然大物的胃液中一樣,一點一點的溶解了。
在慘叫聲裡。
槐詩甚至看到某個角落裡的雨人蜷縮成一團,頭頂飄著一朵小烏雲正在電閃雷鳴,看著實在太淒涼了。
旁邊的位置上還有人在抽菸,而另一個人則不斷神經質地問著同伴:“你看到我神奇鞋墊在哪裡了嗎?”
神他媽神奇鞋墊……
只是在經過中間的時候,他再一次地看到了海拉。
出乎預料的是,竟然有人坐在了她的旁邊,是昨晚那個想要安撫士氣的女人,叫什麼來著?沒印象了。
雖然滿臉風塵氣,但一直很努力的想要表現一下,出出風頭。可惜,總是被人當做背景板,沒什麼存在感。
現在她正親密地對海拉說著什麼,笑容溫柔,試圖靠攏。
可海拉的神情依舊漠然,好像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麼一樣,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濃湯。
餐廳的氣氛實在說不上好。
兩個人也沒有什麼食慾,外加濃湯的味道實在太過詭異,讓人無從下口,只能盯著碗發呆。
許久,終於等到陰言的到來。
堪稱意氣風發。
跟在芭芭雅嘎身後拎著包,伺候老太太入座之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坐在位置上,看著他們兩個人:“啥事兒啊?”
槐詩深吸了一口氣,不想跟這人模狗樣兒的傢伙計較,只是說:“老肖死了。”
“我聽說了。”陰言雙手抱懷:“死就死了吧。”
雷飛舟不快地皺起眉:“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陰言冷聲說:“kp的提示還不夠明顯麼?就是讓我們去抱大腿,想要順利到美洲,只靠我們自己明顯不可能。
我要是你們,就被浪費時間,趕快去刷那個智障老頭兒和抱貓小鬼的好感度了,先警告一聲啊,不要跟我搶。”
哥們你思路挺寬啊。
當個牛郎都有了自豪感。
槐詩嗤笑,直接開口問道:“富婆快樂五大件,球、火、釘、鉗、錘……你拿的出幾個?屁本事都沒有還敢來當牛郎?”
陰言愣住了。
不知道是被這五大件震懾了,還是感覺到槐詩身上一股宗師級的威壓撲面而來,竟然訕訕不能言,很快,便嘴硬著說道:“這和你沒關係,勸你們也最好不要在外面亂晃了,小心死得早。”
“你什麼意思?”雷飛舟冷聲問。
“你們到現在還不明白麼?”
陰言被逗笑了,掃著槐詩和雷飛舟的表情,表情變得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