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失蹤訊息擺到金陵支部負責人面前的十分鐘後,他從昏沉之中醒來,感覺到自己的源質幾乎快要潰散了。
破滅在那恐怖的衝擊之中。
頭疼欲裂。
幸好,命運之書在最後的關頭拉了他一把,讓他避免成為了一個只會流口水的智障,但依舊渾身乏力。
幾乎動不了。
況且也沒有人在被人釘在牆上的時候還能動。
他感覺到雙手上一陣陣地劇痛,隔著面罩,窺見了那幾根貫穿自己雙手之後深深楔入到牆壁之上的鐵釘。
還有脖頸與雙腳之上的鐐銬。
被關起來了。
寂靜裡,只有水滴的聲音響起。
槐詩閉上眼睛,嘗試著掙扎一下,卻驟然抽搐了起來——頂著雙手的鐵釘上不知道究竟施加了什麼見鬼的定律,穿過血肉卻並沒有造成傷害,但一旦他試圖掙扎和動用源質,就會傳來讓人近乎暈厥的劇痛。
靈魂能力和聖痕都被限制住了。
換而言之,現在他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階下囚。
但問題是……究竟是誰閒著沒事兒綁架自己這一條鹹魚?
憑藉著被kp增強的感知,槐詩隱約聽見鐵門之後的模糊聲音,旋即回憶起風評的面孔。
那個王八蛋……
有一個蒼老的聲音低聲問道。
“東西呢?拿到了麼?”
“計劃有變。”風評嘆了口氣,“本來都快要成功了,結果沒想到,那群幹員忽然開始打群架了,真得活見鬼,天文會幹員的素質什麼時候變這麼低了?
結果我剛剛上樓,就看到內部黃色警戒,根本沒有辦法在接近p1層,沒機會下手,只來得及混在行動隊伍裡把蝗災帶出來。”
槐詩的囚籠之外,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桌邊已經坐了不少人。
帶著單片眼鏡的老人聽完了風評的話,並不因為準備漫長時間的計劃出現意外而憤怒,只是點了點頭:“至少救援行動成功了。”
他停頓了一下,忽然問:“玄武湖酒店那邊,蕭祁那六個人應該犧牲了吧?”
“本來就三心二意首鼠兩端的傢伙,跑出去做棄子也沒什麼可惜的,邊叔你用不著可惜。”風評漠然地搖頭:“真要到了絕境,他第一個出賣我們。”
“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的。”邊叔嘆了口氣,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揮手,讓身旁的那幾個人拿出了食物放在桌子上。
風評也沒有客氣,麻利地大吃了一通之後擦了擦嘴,等待邊叔說話。
“人質留在我這裡,你帶著蝗災走吧。”
邊叔直接地說:“我這裡不算什麼太隱秘的地方,被天文會找到也是時間問題,首領既然將大任託付給你,那就不要猶豫和可惜。”
“……”風評張口欲言。
“我知道你想要勸我,沒必要。”邊叔搖了搖頭:“我這種老頭兒,腿腳又不便利,帶著我就純粹是個累贅,不如留下來發揮一點預熱……還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就直說吧。”
“有槍麼?”風評好奇問道。
邊叔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裡魁梧的漢子就走上來,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帶著兩個彈夾放在桌子上。
風評接過,頓時興奮地把弄了起來:“現境的人都用這種熱武器麼?在邊境很少見到啊。”
“也只有在現境能夠用一用。”
邊叔問:“你準備了這麼多俘虜,是怎麼安排的?”
“告訴天文會,開啟封鎖,放我們自由離開,否則每隔一個小時我們就在暗網直播裡殺他們一個幹員。”
“然後呢?”
“是啊,然後呢?”風評神秘地笑起來,將槍裝進口袋裡,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盆,頂在指尖得意地轉了一個圈:“然後的事情,然後再說。”
邊叔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目送著他轉身離去了。
寂靜裡,邊叔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吩咐道:“羅德你去檢查一下,別出什麼岔子。”
一個駝背的中年男人起身,點頭硬撐之後,便從櫃子裡拿了一把槍,挪著步推開門,走進了地下室裡。
趁著鐵門開啟,槐詩仔細此傾聽著門外的呼吸聲。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七個人,一個老頭兒,但不知道有幾個昇華者……
那個駝背的男人走進了,好像在擔心什麼一樣,先是從牆角拿了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槐詩兩下之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