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嘹週歲前,如意風風光光地嫁給了錢即安。
如意見了他,還是鬥得烏眼雞似的。
只是當潤潤最後問她是否真的願意的時候,她反而羞澀地低下了頭。
也是,當日錢即安失蹤,她焦急的樣子眾人都看在眼裡,其心昭然若揭。
不然皇帝也不會那麼爽快個地就下了旨。
實在是都知道這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如意成親後,就不那麼經常進宮了,潤潤不免覺得有些冷清。
太子就逗她說:“阿嘹都那麼大了,你也修養過來了,合該給他添個弟弟妹妹了。”
潤潤就笑著推拒他。
太子說是這麼說,回頭還是派人邀請盧青蘭進宮。
潤潤自小由盧青蘭帶大,兩人親如母女。
不過盧青蘭自從潤潤嫁入東宮後,便有些不愛理事,尤其是她記恨了一輩子的敬安郡主也已經去世,她頗有一種求仁得仁,萬事不幹幾的灑脫,也不常待在京城葉府,而是去庵堂住著,青燈古佛。很有一種遁入空門的感覺。
潤潤之前也有召請盧青蘭進宮,盧青蘭卻不願意,只是託人帶了話,她會在庵堂裡日日祈求她和阿嘹的平安。
潤潤是挺理解她姨母的,她姨母自從到了葉府,便是代替她已逝去的母親行母親之責,如今她大了,嫁了人,她即便有心看顧,卻因為身份尷尬——一個年近三十還未成婚的商賈之女,不願意給她添麻煩,便去庵堂裡住著。
不過這回,盧青蘭一經太子召請,很快便進宮了。
兩人碰面後,潤潤看著她臉色似乎不太好,眼瞼下一片青影,似乎沒有睡好的樣子。
“可是庵堂裡有什麼不順心的?”潤潤問。
盧青蘭欲言又止。
潤潤便道:“姨母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但說無妨,便像咱們說私房話,再不會教第二個人知道的。”
盧青蘭這才說:“前兒個去鎮國寺上香,遇上了信王府的一個侍衛……他、他糾纏於我。”
潤潤挑眉,“信王府?”如今信王爺和蓁蓁都不在京城。信王府在京中也安靜了不少。不過倒是聽太子提過,信王府的那些姨娘可不是吃醋的,慣會鬧的,如今信王爺不在京中,那幾位就沒有消停的。好在信王府家裡有一群他從軍中訓練出來的侍衛鎮守著,才沒有鬧出什麼么蛾子。
“那姨母的意思是,我透過太子去說一說,讓他以後不要糾纏你?”
盧青蘭愣了愣,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反映也太不同尋常了,若是真的厭煩那人,以她姨母的個性,早就鬧開來了,怎麼會這般猶豫,都顯得有些扭捏了。
*
送走盧青蘭後,潤潤回頭便跟太子商量這件事。
太子道:“信王府的侍衛?可是那個叫韓暘的?”
潤潤搖搖頭,她當時看她姨母那不欲多說的樣子,便沒有細問。因而不知道是哪個。
太子便著人去查了。
一查,果然是信王府侍衛統領韓暘。
太子跟她說:“我跟韓暘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放在信王府頗為可惜。也曾有過將人收到麾下的意思,但韓暘對著信王府忠心,寧願當個侍衛統領,也不願意出信王府。不過我看著他也不像是個全無抱負之人,大抵是要等信王爺發話吧。”
連太子都誇讚了,潤潤便也知道那韓暘確實是青年才俊了,不禁又打聽道:“既是得了看重的人,應有家眷了吧?”
太子查得倒是詳盡,當下便說與她聽。韓暘沒有家眷,多年來一直獨身一人。也快三十五歲的人了。
年紀倒是也相配。
潤潤對信王府倒也沒什麼記恨的,敬安郡主已死,舊日的恩怨已都煙消雲散。
比起青燈古佛,潤潤自然更樂意看到盧青蘭能有個好的歸宿。
太子知道她們姨甥的感情,便道:“這事便交給我吧,我再仔細打探打探,若是真的兩廂情願,便促成這件好事。”
潤潤點點頭,讓太子不要急於一時,她姨母對信王府有心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
隔了一天,潤潤便把成國公夫人請進了宮。
她家裡沒有長輩,一時間也不知道同誰商量。好在還有個十分能幹的乾孃。
成國公夫人近日和榮國公府小公子的夫人錢氏走的很近,倒是比往日進宮的少了。潤潤都好幾天沒瞧見她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