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虛地跑回了東宮。
潤潤已經帶著阿嘹遛彎回來了。見她腳步匆匆的,笑道:“聽說你去找我們了?怎麼沒遇上。”
如意避重就輕道:“剛到御花園就碰到南榮了,轉頭就回來了。”
潤潤瞭然地笑道,“南榮這幾天確實是成日派人在御花園守著,就為了攔狀元郎呢。”
如意想到南榮摔個狗啃泥的樣子,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讓她攔去。自作多情。”
潤潤看她這樣,怎麼都不像對那人不上心的樣子,便道:“前幾日我聽你表哥說,狀元郎那臉上可是帶著血印子的,看著像鞭痕,皇上都問起了,狀元郎卻推說是自己不小心給摔的。”
如意扁了扁嘴,沒說話。
潤潤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沒錯,果然是她下的手,不禁勸道:“你說你,不願意這門婚事回絕了便是,反正還沒下定論。怎麼對著人家下那樣狠的手,人家到底是朝廷命官,又得皇上器重,經常在宮裡行走的。被人看到多不好。”
如意嘟囔道:“誰知道他躲都不躲的,我又不是故意要打他臉上的。”
潤潤搖搖頭,這兩人,還真是結個親要結成冤家了。
*
如意從東宮出來的時候,看到宮門外,自家馬車旁多了個人。
待走近一看,正是錢即安。
“你等在這裡作甚?”
錢即安道:“方才縣主走的匆忙,下官還沒來得及同縣主道謝。”
如意擺擺手,“區區小事。”
錢即安卻道:“縣主已經救了下官兩回,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下官想以身相許……”
如意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人也太過無恥了!一個大男人,居然說出說出這種話。
“大白天說什麼渾話!誰要你以身相許!”
錢即安微微一笑,看著如意上了馬車,目送她離開,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軟轎。
她現在不喜歡他,沒事的,他還要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等。
從這天以後,如意就發現錢即安跟個跟屁蟲似的,如影隨形。
她每次進宮,他若是也在宮裡,總能製造些‘偶遇’出來。
南榮在御花園守著,他就在如意從東宮出來的路上守著。
饒是如意這樣的人,見著他都頭疼了,總不能再把人打一頓。上回那一鞭子,就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兜兜轉轉就過了半年,如意再見到錢即安都見怪不怪了。
快入冬的時候,阿嘹犯了咳嗽,總不見好。急壞了宮裡一干人等。潤潤每晚都睡不安生,總要起來看他好幾回,沒多久自己也染上了風寒。
後來太子就跟皇帝告了假,帶著潤潤和阿嘹去溫泉山莊修養。
如意有心避開錢即安,便也準備跟著潤潤同行。
敲定好出宮日子的那天,她又在出宮的路上遇到了錢即安。
錢即安這天似乎是有話同她說,默默跟了她一路,一直到她上準備上馬車了,他才開口道:“我有話同縣主說,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如意道:“不方便,不方便得很!”說罷頭也不回地上車走了。
錢即安坐上自家的馬車後,卻是一路尾隨她,到了成國公府。
到了家門口,如意忍無可忍,對著他道:“你要願意,就在這裡守著,守到明日我出門,我便有空聽你要說的話了!”
錢即安應了一聲‘好’。
如意便不再看她,進了府去。
她在宮裡和潤潤一道用了夕食才出宮,此時天色漸晚,她回去跟成國公夫人說了會兒話,回屋洗漱一番便躺下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少時候,她一點睏意都沒有,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有些賭。
這時候成國公夫人來了,喚她起身。
如意道:“這麼晚了,娘怎麼還不歇著?”
成國公夫人道:“本是歇下了,剛聽門房來報說錢大人在門口站到現在了,我便又起來了。”
如意不自覺地望了一眼窗外如墨的夜色,這麼晚了,他竟然還沒走。
“剛才我出來了,才發現外頭下了小雨,天也冷了,把人凍壞了可怎麼好。”
如意囁喏著道:“真要冷了,他自己能不知道走麼?”
成國公夫人搖頭道:“你這是又同人家說了什麼。人家到底是大理寺左少卿,又得皇上器重,就是你爹都要賣他一兩分面子。你這樣做……”這半年裡,錢即安已經升了官,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