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院子。
……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感覺天剛矇矇亮,外面就傳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畢月趴在炕上懶得動,聽到她爹披著棉襖爬起,坐在炕沿上唏噓了聲“嘿呦”,樂了。
看來也喝的夠嗆,這是頓頓喝受不住了。
正要說點兒啥,旁邊兒被窩裡的狗蛋兒露出小腦袋:
“娘,壓歲錢!”
畢鐵剛對著狗蛋兒的屁股上去就是一巴掌:“睜眼你就要錢。”
在被窩裡收壓歲錢,那感受真是妙不可言。
畢月接過劉雅芳遞過來的紅包,嘖嘖道:“還挺講究,現用紅紙包的吧?”
劉雅芳挑眉自得道:“得那樣。早就準備好了。告訴你們啊,都揣好了。聽著沒?尤其你,狗蛋兒,你瞅你要嘚瑟丟了的!”
聽這話,好像給不老少似的。
結果,畢成拿出錢,失笑道:“娘,就十塊錢啊?我都多大了,給十塊。”
畢月尷尬地展示她的錢。
畢成嘖了一聲:“娘,給的少也就算了,你咋還偏心呢?我姐憑啥是二十?”
“因為她手爪子大,敗家。”
畢月……
劉雅芳掏兜拿出一個最大的紅包,轉身對上廁所剛回來的畢鐵林:“給。”這是十張十塊的,真是破天荒的大紅包。
畢鐵林愣了一瞬:“嫂子,你這?”
畢鐵剛邊咳嗽著往外走,邊說道:
“你嫂子給你的就拿著。”
劉雅芳呵呵笑道:“就是。沒成家都是孩子。拿好壓兜!”
狗蛋兒穿著線衣線褲站在炕上歡呼,畢鐵林笑出了聲,搖了搖頭。
心裡明白,這是孩子們等著他那份呢。去裡面的炕櫃翻出黑色皮包,那包裡沒別的,除了鋼筆和記事本,剩下裝的全是錢。
大紅包一遞過去,畢月趕緊塞被窩裡,畢成趕緊拿著紅包下炕穿衣服,連開啟都沒開啟。
唯獨畢晟盤腿兒坐在那,開啟了紅包,傻傻地看著滿手錢,還在那傻愣呢。
畢晟從來也沒見過二百塊錢啊,能不傻嗎?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呢,劉雅芳上前一把搶過。
“噯?娘!你要幹哈?我的!”
劉雅芳振振有詞道:“娘給你管著,等你長大了再給你。指定給你!”
劉雅芳糊弄畢晟,給她小兒子惹的哇哇亂叫,那也就算了,她又跟畢鐵林後面磨嘰道:
“哎呦天啊,鐵林啊,你說你……那包就那麼隨手扔,誰來了順手拿走可咋整。你快給我,我給你藏起來。”
操心不夠。不過大清早的,東北趙家屯的畢家就笑聲不斷。
相反,京都城的楚家,雖然能貼對聯啥的,倒顯得人氣不足。
楚鴻天攜夫人梁吟秋去了軍區,去觀看一年一度的大型演出。
老太太自個兒坐在沙發上,正扭頭一遍一遍地望向門口。
還好,楚慈沒讓她失望,大早上就過來了,身後還跟著張老爺子的勤務員,手裡大包小裹的。
“奶奶,你吃早飯了沒?一會兒我外公也過來。今兒跟咱一起過年。你快看,我在海邊兒撿的,送您。嘿嘿,等會兒我找根線,串上。”
楚老太太掏兜遞給楚慈壓兜錢:“過年不能動針線。”
楚慈嫌棄地一推,拿起蘋果咔嚓咬了一口:
“您啊,講究太多。人我外公就不管那些。奶,咱家都是共產黨員,您別信那些。”
誰說啥都不聽的楚老太太,居然衝楚慈點了點頭,像是咋瞅也瞅不夠似的,盯著楚慈那張小臉,又把紅包遞了過去:
“給你就拿著。”
“奶,我不缺錢,你快自己留著吧。我哥過年也沒訊息啊?”
楚老太太正要說啥,電話響了,楚慈吃蘋果的動作一頓,他早早就從外公家出來,就是為了躲電話的。真希望這電話是他哥的。
劉嬸兒將話筒遞了過去,老太太就像是心裡有數似的,也沒問是誰,接起打招呼道:
“嗯,是我。”
海外來電:“娘,您身體還好嗎?過年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