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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幌子

果真如涼辭所言,自從那日他連夜離開以後,府裡的日子格外平靜,就像無風的湖面,都沒有一件新鮮的事情可以激起一點漣漪。

除了第一天,府裡的護衛在林大哥的指導下,開始搜查府裡的各個角落,在母親和紫藤小築的主屋,還有父親的書房下面,均發現了一條地下通道。

父親書房下面的通道出口處在一座假山背面,堵了石頭,又被繁茂肆意的爬山虎藤蔓遮擋地嚴嚴實實。只是密道在深入到書房地下時遭遇了阻礙,並未打通。

此事最初是秘密進行的。但是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風聲,在府裡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之間人人自危,將自己的房間都一寸一寸地仔細搜尋過了。但凡見到院子裡有個老鼠洞都要掘地三尺,檢查個仔細明白。

我只是有些惋惜,如果紫藤小築裡那條秘道,不是別有用心的那些歹人挖掘的,我倒是可以隱瞞下來,用作自己偷溜出府用。可惜如今只能將它堵了個嚴實。

而父親的書房裡,雖然秘道並未打通,但是同時也意味著,書房下面的密室恐怕也已經引起了賊人的懷疑,並不隱蔽。父親表面不動聲色,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六姨娘的喪事也是靜悄悄地操辦的,原本父親滿懷愧疚,想著風光大葬,但是祖母不同意。一是,六姨娘畢竟投毒在先,有錯在身,風光大葬的話無異於打了母親的臉;二是六姨娘是年輕橫死,過於張揚了,恐怕會惹來官司上的麻煩。

但是念在六姨娘為蘇家生養了一位公子的份上,父親又是一再堅持,六姨娘的棺柩在浮華庵停了七天,由庵主帶領眾尼為她誦經超度,做了一場法事,積些功德,最終葬進蘇家的祖墳,靈位也供進了祠堂裡,享受後代香火,這也算是先例了。

青茗不知何故,卻對我多了一層敵意,我去祭奠六姨娘的時候,對我不冷不熱,並且我剛剛轉身,就將香爐裡我剛剛敬上的香拔了下來丟進火盆裡。

我想他應該是怪責我揭發了六姨娘給母親投毒一事,心裡有怨忿,也不想辯解,只當做沒有看到,左右我在府裡也待不了幾日了。

母親身子一直還不是很好。府裡的事務便大都交給了二夫人打理。二夫人本身就是商家女兒,善於理財管賬,大小事務也不陌生。

只是她性子淡泊,平素裡就不願與其他人走動,並不是太喜好權勢,對於下人的逢迎巴結有些厭煩。回稟給了祖母和母親知道,將一些掌家的事情分給青青青愁青茵三人,讓她們提前學習著管理後院,一些瑣碎的小事則交代給幾位姨娘。

如此一來,雖然不能夠做到井井有條,但是大家都有了事情做,忙得暈頭轉向,反而府裡安生了。就連最好生事的七姨娘,這次耀武揚威地過足了癮,將府裡下人支使地滴溜溜轉,我們耳根子也清淨了不少。

九姨娘和四姨娘的差事是打點我和青青進京的行李。這也是一門學問,僅僅是聽祖母訓導就耽誤了半晌的功夫。衣服首飾倒也不用過於操心,京城裡有蘇家分號,母親早就給帶去書信,隨行了一個裁縫,按照京中流行式樣,給我們定做合適的服飾。據說還要有很多規制上的講究,是江南這邊的裁縫所不懂的。我們也只需要帶一些日常穿戴而已。

我也不知道除此以外,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只知道九姨娘格外忙碌,如今我得了空閒,反而見不到她的人影。

聽小樣兒說,青茵經常藉口對賬,進出前院,數次“不經意”地偶遇林大哥,近乎死纏爛打,並且做出了有違閨訓之事,令府裡下人指指點點。而七姨娘忙於過癮,竟然並未發現自家女兒的異樣。

只是苦了林大哥,沾上這樣一塊牛皮糖,無端揹負了這樣的名聲,有口難言,只能儘量深居簡出,大多時候都是與別人結伴而行,以免有怎樣不好的風言風語傳出去。

最早聽到風聲的是祖母,或者說,可能母親也早就知道,只是懶怠去管束,正好有養病臥床的藉口,樂得看看七姨娘的笑話。

祖母將青茵叫過去,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打了手板心,然後免了她的差事,讓她每日待在院子裡安心抄寫佛經,清心思過。

青茵私下裡極是不服,說祖母過於偏心,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為何蘇青嫿就可以每日裡陪著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遊山玩水,有傷風化?

小樣兒繪聲繪色地講給我聽時,我正在給幾個丫頭分發從外面帶回來的千層油酥餅,咂摸咂摸嘴,摸著下巴,不得不點頭承認道:“祖母的確是偏心。”

因為自從狂石住進蘇家,每日裡總是能編造出各種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