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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駁斥

狂石冷冷一笑:“去與不去,可容不得你們,若是被我發現,你們的供詞裡面有一句妄言,偽證誣告,也必嚴懲不貸。”

幾位婦人叫苦不迭地退了下去。

狂石俯視著地上的蘭兒,目光凌厲如刀,迸發出冷洌的寒氣:“果然不是一般的丫頭。惠兒出事以後,我曾專門派人去揚州城調查你的身世,他們給我的答覆竟然是‘無疑點’。夏初那樣聰慧,與你朝夕相處竟然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你這出戏唱得太精彩,我和麒王爺都被你矇混了過去。”

蘭兒將頭垂得更低,幾乎埋在心口。

門外有官差湧進來,將一干人等全都帶離大堂,然後拿了枷鎖走近我跟前,道聲“得罪”。

狂石衝著官差揮揮手,道:“縣主在被定罪之前,仍舊還是縣主,枷鎖就免了,我擔保無事。”

明顯的偏向,不過卻也是合情合理,別人妄言不得。

我滿心感激,仍舊一言不發,跟隨官差走出大堂,門外竟然圍攏了許多聞訊而來,看熱鬧的百姓,見到我出來,小聲地指指點點。

“嚴三作惡多端,用假藥坑害了多少百姓,罪有應得,不過可惜十一小姐也跟著搭上一條性命。”

“那嚴家與京兆尹原本就是舊識,多少狀告嚴家的案子都被私自壓下來了,落在他的手裡哪裡有好,屈打成招也是可能的。”

“真真可惜了一位好姑娘,設身處地願意為咱們窮人著想的好大夫。”

......

經受了半日的誹謗與指責,咬緊牙關不肯示弱的我,心裡一熱,鼻子酸澀,眼淚忍不住就噼裡啪啦地落下來。自認自己進京以後,並沒有為京中百姓做什麼好事,也不過是在閒暇之時,幫他們義診,開一些便宜點的藥方而已。舉手之勞,他們竟然就會記在心裡,對我這樣暖心地感到惋惜。

我抬起頭看天,努力將眼淚逼回眼眶裡。

“上我的車吧,”狂石跟隨在我的身後,輕聲道:“哭起來這樣醜,還是不要被人看到的好。”

我抬起頭,一輛馬車正停在衙門門口,正是義母平素乘坐的那輛。我知道狂石一向討厭坐車,用他自己的話說,作為一個捕快,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耳目閉塞的環境,不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一種無力沉悶感。這定然是他特意為我準備的。

我邁上馬車,撩開車簾,不禁一怔。

義母坐在馬車裡最不起眼的角落,對著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反應過來,趕緊放下車簾,走進車廂,挨著義母坐好。馬車開始轆轆前行,車外嘈雜的議論聲逐漸消失。

義母撫摸著我的頭髮,壓低了聲音,心疼地道:“孩子,受委屈了,不怕,相信狂石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我緊咬著下唇,撲進義母懷裡,無聲地流淚,隱忍得難受。

“有些話,狂石唯恐到了大理寺,眾目睽睽之下,不方便說,讓我偷偷地問問你。”

我勉強壓抑住自己的哭聲,心裡卻仍舊不知道該怎樣取捨,只能搖頭。我盼望著狂石能夠插手此案,抽絲剝繭,還我一個公道,但是我又害怕狂石睿智靈敏,再循著蛛絲馬跡,查到當年青綰與侯爺毒害安樂侯府世子一事,為蘇家帶來滅頂之災。

我心裡一直矛盾。囚車之上,我是下定了決心,委屈自己,成全蘇家,父親,姨娘等人的清平安樂,一世安然。但是,當蘭兒出現在大堂之上,顛倒黑白指認於我時,我心裡的憤恨再也難以平復。我不甘心,不甘心陷害我的兇手逍遙法外,不甘心就此忍氣吞聲,背下所有罪過。

蘭兒與我素無仇怨,必然是受人指使,那麼,嚴三究竟是誰殺的?是蘭兒嗎?為什麼殺他?是與嚴三有什麼仇隙,還是單純為了栽贓於我?

如果蘭兒果真是菩提教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那麼,菩提教為什麼一直不肯善罷甘休,非要置我於死地?

一時心裡紛亂如麻。

義母輕輕地拍我的後背 ,低聲安慰:“義母知道嚴三肯定不是你殺的,嫿兒,你趕到花廳時,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說,你心裡有沒有懷疑的人選?”

我慢慢地坐起身子,用袖口擦乾淨臉上的淚,緩緩搖頭難過地說:“義母,麻煩你轉告狂石哥哥一聲,嚴三就是我殺的,我認罪伏法。讓他不用再費心了。”

義母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搖晃:“傻孩子,你怎麼淨說傻話。我都能看得出來,你這明顯是被人陷害,你怎麼自己反而忍氣吞聲,不爭不辯,任人欺辱?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