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地問道:“這一切都是麒王爺安排的是不是?”
我的腳步一頓,頭也不回:“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呵,怕了?先是讓獄卒給我串供,然後安排所謂的大夫在大堂之上提出開棺驗屍就可以真相大白。一切都好像提前安排好的一樣。我明明記得世子是在吃了我熬的第六副毒藥以後,中毒身亡的,怎麼會驗出個正常死亡的結果?想想滿長安,除了他麒王爺,怕是沒有人能夠這樣手眼通天了。
蘇青嫿,麒王爺他有本事保得下整個蘇家,就應該有本事保全我。他這是故意的,故意置我於死地。”
“蘇青綰!”我恨恨地轉身,憤怒地瞪著她:“我們暫且不論這人是不是麒王爺,就單憑救下我蘇家幾十口人命,保全你一條性命,你就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猜疑埋怨!得寸進尺!”
青綰抬眼斜睨著我:“急什麼,急什麼,這樣沉不住氣。我若是那樣沒良心的人,前日別人給我金子的時候,我就全部和盤托出了。你看,看在我守口如瓶的份上,你好歹也要感謝感謝我吧?”
“給你金子?”我疑惑地問:“什麼人?如今案子已然了結,怎麼還有人對這個案子感興趣?非要置我們蘇家於死地嗎?”
青綰點點頭:“他以為我是真傻,一點金子就能買我的命?我青綰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嗎?若是這話傳揚出去,這金子我有命拿,怕是也沒命花!
蘇青嫿,我討厭你,從第一面見到你我就不喜歡,你不知道我多想把你一起拉下水,陪我嚐嚐這種被人欺辱的滋味。但是你很幸運,我就算是再渾,我也不能拿我姨娘還有青茵的命開玩笑。我已經害了青茵一輩子了,我不能再讓她為了我賠上一條性命。所以這罪名我認了。別人想利誘我,我也拒絕了,讓你撿一個天大的便宜。
算起來,這好歹也算你蘇青嫿欠我的,回去跟麒王爺說,讓她幫我在太后跟前求求情,免了我這乞討的差事就行。”
我俯下身子,盯緊了青綰的眼睛:“蘇青綰,我不是麒王爺,我也無法答應你的這些要求,我想,你應該去求青青,一直以來,你們不是關係都很要好嗎?她如今很得太后賞識,是太后跟前一等一的紅人。
你一向對青青很好,她住在侯爺府的時候,你對她頗為照拂,又是你保薦入宮,才有她今日的飛黃騰達。青青又重情重義,就連青茵大婚,都專門派了跟前嬤嬤專門前來賀喜。如果你求她,她一定會幫你的。”
青綰訕訕地放開緊握我裙襬的手,撇嘴道:“如今別說見到青青了,就連她跟前的嬤嬤出了侯爺府,都端起了架子,誰還能求得著。”
“呵呵,你開玩笑吧?青青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唯獨你,可必須要感恩戴德的。”
“切,感恩戴德?!青茵大婚那日,我和父親撇下嚴三專門去送那嬤嬤,誰知道,人家直接坐在車轎裡,面都不露,只捏著嗓子給我們來一句:主子跟前離不得人伺候,你們不必送了。拿腔作勢,跟在侯爺府的時候壓根就不是一個腔調,狗仗人勢!”
“你的意思是說,你去送宮裡嬤嬤回宮的時候,實際上壓根就沒有見到她人,只聽到她在馬車裡應了一聲?”我追問道。
青綰見我一臉激動,望著我有些莫名其妙:“是呀,若不是為了出來送她,也就不會出嚴三這檔子事情,我如今還坐在侯爺府裡吆五喝六,自在逍遙呢。”
“就算嚴三不死,你如今也未必還安生待在侯爺府,”我斟酌片刻後,試探道:“蘭兒在大堂之上親口招供,嚴三那日得寸進尺,對父親頗多侮辱不算,還一再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簡直忍無可忍。若是父親不依他,如今嚴三親口指控,可能會是更壞的結果。”
“胡說八道!這個賤婢!”青綰憤憤地道:“嚴三當時是有些過分,但是他也是識時務的,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我問過父親,嚴三當時跟他在花廳裡的確是說起當初謀害世子一事,父親規勸他若是這事情果真傳揚出去,就算是僥倖大理寺饒過他的罪過,憑藉老夫人的脾氣,也絕對不會縱容他這個共犯活在世上。既然大錯已經釀成,大家風雨同舟,就不要相互為難。嚴三也說是自己開個玩笑而已,以後會好好對青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