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說說從中有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誰讓你說這些爛七八糟的兒女情長家長裡短了。”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左右反正已經得罪他了,對他表示歉意他也不領情,我還客氣什麼?
他佯作思考,然後恍然道:“我發現你醫術的確不錯,不僅可以治病救人,還可以整治別人,以後還是少惹為妙。”
我衝著他磨磨牙,做出兇狠的樣子。
他嘿嘿嬉笑道:“我發現我們冤枉了人了。”
“啊?”我不解地問道:“冤枉誰了?”
“自然是六姨娘,她並不是幕後之人。”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裡。
“何以見得?”
“你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笨,”狂石也衝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抨擊我:“你想想,如果六姨娘果真是和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想要調查一個丫頭的去處不費吹灰之力,還用得著拖延十幾年的時間嗎?再而言之,她若是想要取你母親性命,這般大費周折地做什麼,直接讓玥兒夜半時潛入院子裡,一劍封喉多麼乾脆,也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諸如此類疑點太多。”
我仔細思慮,狂石所言果真句句在理,再結合起自己的推論,懊喪地說道:“如此說來,我們這半天功夫豈不白費了。”
狂石閉著眼睛咀嚼著花生米,看都不看我一眼:“算不上白費,我們本身想要釣的就不是這條魚。左右魚餌還在鉤上,又沒有受驚,怕什麼!”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怎麼我竟是做這些自作聰明的事情。如今玥兒被萍兒那個丫頭形影不離地跟著,怕是也不能跟那些黑衣人聯絡了。用不用我找個藉口把萍兒調開一段時間?”
“你以為就憑一個小丫頭就能束縛地了她的自由?你未免也太小看她了。你蘇府裡裡外外養了那麼多護衛,也不僅僅是擺設,玥兒還不是一樣出入自由。你就不用操心了,涼辭與我自有計較。”狂石欠扁地衝我甩過一個極其不屑的眼神。
我努力忽略掉他的諷刺,挫敗地嘆了一口氣,問道:“那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狂石支腮一本正經地想了想,道:“剛聽你母親誇獎你沏茶的手藝不錯,不如你好生準備準備沏杯茶給我,算作道歉。”
我陰涔涔地向他露齒一笑:“你若是不怕我給你下毒,你就儘管喝好了。”
他抽搐了一下眼角,坐正身體,疑惑地問我:“既然這杯茶水滴進白醋裡面可以變色,為何你的手卻沒有絲毫反應呢?你在茶水裡是怎樣下毒的?”
我舉起自己的手在他眼前得意地晃了晃,俏皮地說:“你猜猜看?”
他仔細地盯著我的指甲縫隙裡檢查一遍,搖搖頭。
能夠難倒大神捕委實不易,我眯著眼睛得意地一笑:“那是因為茶水遇到酸的東西本來就會變成黑色。我小的時候不小心把茶水灑進酸菜湯裡,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我根本就沒有往母親茶水裡面下毒。我只不過冒著風險設了個賭局,就賭府裡的姨娘們不懂這個道理,沒想到竟然能夠迷惑住你這位大神捕。”
狂石恍然道:“原來你是在使詐,果然是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同那涼辭一起時間長了,心眼兒也變壞了。”
他應該是吃花生米吃得有些乾渴,聞聽我並未在那茶水裡做下手腳,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雖然有些冷了,但是茶葉還是不錯的。”
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嘴角忍不住狠勁抽搐了一下。“這茶確實是好茶,可惜喝不得。”
狂石滿不在乎地道:“你不是說你根本沒有下毒嗎?”
“我是沒有下毒,但是不代表別人沒有做手腳。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寸紅,為什麼緊要關頭卻沒有用,為什麼六姨娘又不敢用那醋水洗手?”我幸災樂禍地施施然道。
狂石一愣,片刻後又釋然道:“做賊心虛唄。”
我極開心地笑出聲來:“想不到狂石大人也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他的整個臉色都開始不好了。
我得意地道:“對,六姨娘的確是心虛。那是因為,她碰巧果真在這杯茶裡下了毒。所以不敢去試。”
“什麼?!”狂石一驚而起,修長的細眉幾乎倒豎起來,氣哼哼地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又無所謂地坐了下去:“沒事,反正你有解藥,我怕什麼?”
我極其陰險地向著狂石燦然一笑:“可惜,解藥只有一顆,我已經給了母親了。而且,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