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被突然回府的涼辭抓包。
第二天,我尾隨著他去了寒潭,躡手躡腳地偷偷進去,沿著花木扶疏的走廊悄悄靠近,想把他換下來的衣物全都偷出來,誰料被他發現,栽了一個偷窺的罪名不打緊,我還一時嘴抽,慌亂中辯解說是來給他拿換洗衣物的。
這話正中某些人的下懷,他將換下來的衣物盡數丟給我:“既然你這樣殷勤備至,我自然不好推脫,就勉為其難地如了你的意。”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的確忍不住偷窺了片刻他精壯的上身,才在他的嘲弄聲裡狼狽而逃。氣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屋子,將他的衣服就連邊縫都搜遍了,也沒有找到那張賣身契。
才明白,自己是又被他捉弄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將它藏在哪裡?任憑我搜腸刮肚,竟然都猜想不出。
第三天,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趁他不備,往他的湯碗裡下了一丁點的**藥,待到他迷迷瞪瞪,神志不清的時候,將我提前準備好的一紙賣身契放到他的跟前,看著他捉起毛筆,聽從我的吩咐,將自己的名字簽在那賣身契最下方時,我才得意地收了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難道就只允許你麒王爺使壞耍詐,誘拐我父親將我賣給你嗎?如今有你的賣身契在我手裡。看你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我得意地鳴鑼收兵,夜裡回房間休息的時候,臥房裡卻憑空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坐在我的床上,一臉春風得意。
某人對著我笑得格外燦爛:“從今天起,我顧涼辭就是你蘇青嫿的人了,自然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你蘇青嫿也不能始亂終棄。”
最終,我也只能以失敗告終,將他與那紙賣身契一同憤憤地丟出房間裡,以後,也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一直到我及笄。
師傅極其欣慰地說,你及笄就是大人了,不可以再耍小孩子脾氣。
涼辭意味深長地說,你及笄就是大人了,就可以嫁人了。
就連小樣兒也一本正經地教育我:“小姐,你及笄以後,就要開始盤發了,不能再這樣懶。”
我忍不住惱羞成怒:“我不及笄就是,真是麻煩。”
夏初最是溫柔,掩著唇道:“十一小姐盡說傻話,及笄是每個女孩子最期盼的日子呢。”
呆頭呆腦的木麟也在後面悶聲悶氣地插話:“也是我們主子最期盼的日子。”
眾人望著我鬨堂大笑。還好我沒臉沒皮,老是遭人調侃習慣了,憤怒地瞪回去,然後笑嘻嘻地逗夏初:“夏初,你也老大不小了,上次我義母還跟我說,給你找個好婆家來著,她說那男方英朗神武,擲果盈車,還飽讀詩書,出口成章,最主要的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我側著眼睛看木麟,一張木頭一樣的臉已經越拉越長,幾乎能夠滴下水來。
涼辭以拳抵唇,輕咳兩聲:“夏初的婚事,你是應該操點心了,夏初都已經二十多了,還有多少青春歲月可以蹉跎。”
夏初嬌羞不堪,跺著腳道:“主子,連你也調侃我,夏初走了,誰來給您端茶送水?”
涼辭一本正經地道:“沒關係,我上次下江南的時候,從蘇家新買了一個丫頭。”
我立即一個凌厲的眼刀飛過去,帶著威脅的意味,涼辭唇角微翹,憋著滿腔得意的笑意住了口。
我是頭一次見夏初這幅模樣,親暱地拉起她的手,繼續逗弄:“我覺得上次我們回揚州城的時候,那個軒兒和笨兔兔都不錯,既忠心又聰慧,做些端茶送水的差事還是可以勝任的。你可千萬不能因為麒王爺就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幸福。”
木麟終於忍不住,吭哧半晌,方才悶出一句話:“小姐,這幾天,狂石世子可來了府中不下九趟,氣勢洶洶地找您算賬,可都是屬下給您擋回去的,可憐狂石世子都將氣撒到屬下的身上了。”
“喔,是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偏心了一點,等我忙活完夏初的婚事,我一定讓我義母也好好給你尋摸一個。你只管將心放進肚子裡,你我相交一場,我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你打光棍呢?”
“不麻煩,不麻煩,那樣太辛苦了。”木麟連連搖手,將頭擺得像撥浪鼓:“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師傅和涼辭都憋不住笑,“噗嗤”笑出聲來,夏初面紅耳赤,羞惱地瞪一眼木麟:“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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