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山花變作的燈,久久不能回神。“好美啊……”她喃喃道,原來法術,還可以用得這麼美呢。欣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卻恰好見到對方也垂眸看了過來,目光交匯時,燈光下那張柔美的臉龐,正漾開一絲不同往日的輕淺笑意。
剎那間,心臟彷彿被什麼擊中,一下子周都身蘇蘇麻麻地,有些動不了了。
“這下可夠亮了?”樊禪溫聲問。
勾月愣愣回答:“嗯……哦……”
“那走吧。”
樊禪淡然攏袖,繼續往前走去。勾月趕緊低下頭跟在伊人後面,生怕那燈光照出自己臉上的緋色。可走著走著,卻越發不安分了起來,總覺得心裡好似癢癢的,隱隱有些躁動……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著面前這清冷的倩影。
奇怪,為什麼看這人越來越順眼了呢……嗯,其實長得還真是蠻好看的,就算性子冷了些,終歸還是體貼細心的。
要是拿來當相公的話……
啊!!!要死啦,勾月你在想些什麼!某貓反應過來,猛地捂住自己的臉,一陣懊惱。但臉頰邊的熱意不但沒消下去,反而還蒸騰得越發厲害,慢慢地,就延伸到整個身體裡了。
有些……不對勁。
樊禪正奇怪勾月怎麼一直慢吞吞跟在她身後沒有像往常那般湊上來,明明自己已經走得很慢了。於是回過頭去,就訝然看見勾月身體在發光。她一驚,立即快步上前將勾月攬過來,抬手覆上額頭。
“怎,怎麼回事……好難受。”勾月身子一軟,意識變得有些模糊,腦袋又開始暈痛了起來。
“你且忍住,清醒些。”樊禪沉聲叮囑,見到她這般難受的模樣,心裡也有些慌亂了起來。冷靜下心神,捻訣探入一縷靈息檢視對方身體裡的異樣,卻驚奇地發現勾月體內莫名聚合起了一股強大的內力。
那股力量強勁卻不暴戾,如溫潤溪流,流通經脈,正在一點點修復傷處,化解衝撞的戾氣。漸漸地,靈力變得愈發充沛,那道封印也已經開始鬆動溶解。
為何突然有此般變化……難道是那人?畫面閃過,樊禪想到某種可能,這才舒了一口氣,收回手,“看來是你姐姐幫了你一把。”
“什麼?”勾月迷濛著問道,眼裡氤氳出水汽,眉頭蹙著,仍舊感覺很難受。
“別說話,跟我來。不會有事的。”樊禪輕聲安撫著懷裡的人,隨即橫抱起那小身子,閃身進入了異空間裡。不一會兒,她們就回到了住處。這是在臥房的隔壁,平日裡用來修煉入定的房間。
她將勾月安置在榻上。取出幾道明符打在四個方位上,催動陣法。
房間內空氣嗡地一震,從勾月身下蔓延出圓形光陣。樊禪立在一旁,雲袖揚風而起。這時勾月已經閉上眼睛,陷入了昏迷,但身體卻愈發得滾燙。
那股力量雖然可以加快消除戾氣,但若不及時加以引導,就會膨脹轉變,甚至反噬元神,極度危險。樊禪坐到榻上,不作遲疑地解開了勾月的衣帶,除去衣袍,遂開啟天眼,靈力聚於掌心,緩緩推入她體內。
淡金色的光芒隨即籠罩住那光潔的身軀。
恰好閉關出來現出了人形的白燭從門外經過,感應到裡面變化,又默默折回身。站了會兒,揚手在整個屋子外頭都加了一道厚實的結界,最後看了眼緊閉的門,低低嘆息一聲,走向後院。
月亮西斜,緩緩淡入雲層裡,天邊的星星一簇簇消失。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窗外已經矇矇亮起了藍白色,房間裡的金色光線才隱去。結界撤除,符紙化作灰燼,樊禪慢慢收回靈息,擦去額際滲出的一層薄汗。
她坐到一旁椅子上,看著榻上那俱玲瓏有致的身子,目光復雜。
隨即,那人眼皮動了動,鼻腔裡發出一聲低吟,欲要轉醒。樊禪不知為何有些緊張,隨後才注意到什麼,利落抬手,拉起薄被將那誘人的身軀掩好。
好似睡了漫長的一個好覺,周身舒暢無比,恍若新生。勾月緩緩睜開眼。剎那間,好似有流光從那雙藍碧色的眸子裡溢位,眼波含秋水,眉角帶春色,明媚不可方物。
美人伸了個懶腰,玉臂從薄被裡伸出來,慣性地坐起身。如瀑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肩頭,掩住一段皓頸,身前薄被也無聲滑落,露出了一片玉脂風光。
樊禪倏地轉開視線看向別處。
涼意襲來,勾月這才發覺眼下狀況不對。
揉了揉眼睛。她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但氣息很熟悉,而且……變回原樣了?她低呼一聲,摸摸自己的臉,又欣喜地摸了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