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後僅剩的顏面,將這場不歡而散的聚會演下去。
長鼻巨獸會發瘋,這完全不在他料想範圍之內。
原本以為,今早他將其四隻蹄子上面那幾根木頭錐子弄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萬萬沒想到,它看到船隻會再次失控。
至於是失控的原因,肯定與紮在它腳上的木頭錐子有關。
這一點,他很快便聯想到了。
幾根木錐子,居然會讓如此巨大的長鼻巨獸驚恐至此。
乾昭國出的是個大招!
至於是誰想出的這個大招——
提出這個問題刁難他們的人正是穆瑾楠。
正是不遠處那個紮在人堆裡,笑的不能自已的那個女人。
不難想象,這個大招一定與她脫不了干係。
封泊天的眸子,猛的看向穆瑾楠,裡面全是恥辱過後的仇恨。
那兩爐如熊熊烈火般燃燒的雙目,那綿延而出的仇恨,幻化成摧枯拉朽的力量,將穆瑾楠緊緊包圍。
那是不死不休的恨意,那是誓要將敵人碎屍萬段的恨意。
四周看熱鬧的乾昭國百姓,***動聲越來越大了。
那是因為,他們全都將這場變故領會透徹了。
有的人在笑,有人在滔滔不絕發表意見,也有人手舞足蹈的將方才的奇景再現……
湖畔,有渾身溼噠噠的人上來了。
那幾個是被長鼻巨獸甩入湖中的倒黴球們。
原本,他們被選中代表風怒國參加這場空前絕後的驚世表演,絕對是一件非常光榮又神聖的事情。
可是表演還沒有開始,他們的劇本便被改寫成完全相反的劇情。
淒涼的場景設定,兇殘的戲中主角,下場悽慘的炮灰——
就好比此刻,他們渾身溼漉漉的,成了落湯狗。
他們樣子狼狽,可心裡面卻在慶幸,慶幸自己從湖水中爬了出來,慶幸保住了一條小命。
上了岸,岸邊乾昭國的百姓開始對他們嘻嘻哈哈,指指點點,嘲笑不已。
“一群沒用的廢物!”
幾隻落湯狗經過的時候,攝政王封泊天憤怒的罵了一句。
捱了罵,落湯狗們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跟著來的風怒國隊伍,靜悄悄的大氣不敢喘,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丁點兒聲音。
他們全都低垂著頭,好像犯了什麼大錯誤,怕被罰似的。
這群從風怒國來的“貴客”們,出了一位神態怡然,悠閒自得,其他的人,全都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看上去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那位“貴客”,就是心亭湖中玩兒的不亦樂乎的長鼻巨獸。
此刻,它只顧著在水中玩樂,開心的程度難以形容,並未有覺察到絲毫它主人以及國人同胞們臉面蕩然無存,心中恥辱萬分。
它更不會意識到自己就是那讓整個風怒國丟臉的罪魁禍首。
“嘶!”
它站在湖中,興奮的朝天吼叫了一聲,接著又用那長長的鼻子吸滿了水,歡悅的噴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樣的神色,簡直愜意急了。
“哎呀呀,攝政王爺。”
乾昭國的將士堆裡,穆瑾楠拍了拍衣服上面的塵土,看向封泊天笑眯眯的起身。
彼時的氣氛,有資格開口的人少之又少。
乾昭國中,除了皇帝便是靖王爺,兩人身份地位尊貴,說出的話完全可以代表乾昭國。
而穆瑾楠,她完完全全是個另類。
她才不會管自己現在說話究竟合不合適。
她認為,只要能把話說的痛快,那永遠沒有哪個場合合適,哪個場合不合適的說法。
所以,在乾昭國皇帝君墨塵或是靖王爺開口前,她先聲奪人了!
當然,更確切的來說是,她自告奮勇的去當那個不怕被槍打的出頭鳥了。
不僅敢當出頭鳥,還敢使勁兒往風怒國那位攝政王跟前靠攏。
似乎,她有意在他面前晃盪,有意在礙他眼,有意在激怒他。
“攝政王爺!”
差不過挪過去了,穆瑾楠噓噓的抱抱拳頭,權當行禮。
還是個特別沒有誠意的禮。
“看來,民女給王爺出的那道題目實在是太難了。”
她故意充滿惋惜的嘆口氣。
“你們自己帶來的長鼻巨獸,都不知道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