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都讓人煩?”
他看著她,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你很好。”
“是啊。”她笑著點頭,應和道,“我是很好,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沒有出息的,只為那點子情情愛愛活著的蠢貨,一個⋯⋯”
這種自我否定太令人難堪,她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深深地低下了頭去,勉強笑道:“抱歉,我可能真的喝得有點多,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他什麼也沒說,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給她遞了過去。
她接過去捂住了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情緒,生硬地轉換話題,道:“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問我認不認識比你稍矮的人,我想了一圈,還是想不起有這樣一個人。”
她的這種示弱果然迷惑了他,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說道:“不用想了。”見她面露疑惑,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我們先查沈南秋。”
“不用,真不用。”她慌忙擺手拒絕,臉上帶出幾分尷尬來,“你千萬別被我帶歪了思路。”
高峻說道:“沒有帶歪,我仔細考慮過了,你說得也有道理,而且女性的直覺很奇妙,往往能透過表象而直擊事件本質,沒準就是像你猜測的那樣,不管來的人是誰,在背後操縱的那個人,就是沈南秋。”
阮真真當時說要去查沈南秋,不過是為了故意和高峻唱反調,以擾亂他的安排,不想他此刻竟然給予了認同。她並無準備,一時有些失措,遲疑著問道:“真的要去查沈南秋?”
“要查。”高峻沉聲應道。
她看他兩眼,又問:“從哪查起呢?”
他淺淡地笑了笑,身體緩緩往後倚去,輕靠著椅背,右手卻仍搭在餐桌上,漫不經心地輕磕著酒杯,說道:“沈南秋和許攸寧在大學是同系,師從同一位教授,畢業後兩人又前後腳地進入南洲銀行工作,你以前竟然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她?”
按道理講,這樣同門師兄妹加同事的關係,作為許攸寧的妻子,她就算和沈南秋不相熟,起碼也應該認識。可她偏偏不認識,非但不認識,還從未在許攸寧嘴裡聽說過這個人。
阮真真搖頭:“沒有聽說過。”
“三年前,沈南秋突然從南洲銀行辭職離開。據傳⋯⋯”高峻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阮真真,“她做了南洲銀行前行長方建設的情婦。”
“三年前⋯⋯”她低聲重複,秀眉微蹙,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急不緩地接下去,“沒錯,三年前,就在她離職後,許攸寧突然脫穎而出,破格升任了信貸管理部主任。”
同在南洲銀行工作的師兄妹,相近的手機號碼,前後腳地離職和升職⋯⋯如果一切都是巧合,那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
阮真真默默看了高峻一會兒,問道:“你懷疑許攸寧的升職與沈南秋有關係,是嗎?”
高峻狡猾地笑了笑,答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沒有做任何推測。”
阮真真無心與他玩文字遊戲,想了想,又問道:“除了這些,你還查到了什麼?”
“再沒有了。”高峻搖了搖頭,無奈中又不由得透露出幾分佩服,“沈南秋為人很低調,做事周密,口風極緊。也正是因此,她很得方建設青睞,也從他那裡拿了不少好處。”
“那我們還怎麼查她?”她問。
高峻沉吟了一下,突然反問她道:“你曾在許攸寧的奠禮登記簿上見過她的名字,是嗎?”
阮真真被他問得微微一怔。
他立時就發現了她的異樣,立刻追問道:“難道不是嗎?你是怎麼知道沈南秋這個人的?”
她臉上顯出幾分尷尬之色,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對不起,我當時沒跟你說實話。沈南秋這個名字,我不是在奠禮單上見到的。”
高峻微挑眉梢,詫異看她。
“我知道沈南秋這個人,是因為一個電話。”阮真真把服裝店打錯電話的事情簡單地講了講,“我曾經去過那個服裝店,發現用許攸寧的手機號註冊的會員姓名就是沈南秋,店員說對她還有印象,是個高高瘦瘦的女人,留著一頭長直髮。”
“那就是她了。”高峻掏出手機來,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看,“今天上午剛剛拍到的。”
那是一張偷拍照,照片當中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側對著鏡頭正欲上車,戴著黑色口罩,看不清五官,但鴨舌帽下壓著的那一頭直髮烏黑秀麗,長及腰背,甚是惹人矚目。
阮真真仔細看了半晌,這才把手機還給高峻,一抬眼,正正地撞進了他的眼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