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暗流04

到了風險。第三⋯⋯”

她說著說著,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第三個理由是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她老實答道:“還沒想到。”

他不覺失笑,笑過之後,又問她道:“你覺得許攸寧會是一個把自己的自殺計劃告訴同事,又依靠他來完成的人嗎?”

不是,許攸寧不是!正如那些債權人對許攸寧的評價,他是一個“獨狼”一樣的人物,獨來獨往,不混圈子。也正如高峻對他的印象,他這人看似隨和,卻極難與人交心,甚至連她都從頭到尾地被矇在鼓裡。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全身心地信任一個跑腿的小夥計?她的雙肩不自覺地塌下來,勉強笑了笑,道:“你說得對,陸洋不可能是許攸寧的同夥。”

事情彷彿毫無進展,她摸索半天,四處碰壁,一轉身卻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原點,眼前的濃霧反而比之前更重了些。她不由得苦笑,抬眼看向高峻,無意間捕捉到了他眼中轉瞬而逝的探究。

他好像經常這樣打量她,目光中有觀察和探究,她以前就發現過,只是不曾多想。阮真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軟弱的心靈又慢慢堅挺起來。她沉靜地看著他,問道:“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他極為警惕,不肯露出絲毫破綻,只笑著搖了搖頭,答道:“不知道。我只覺得這個人不會是陸洋。”

“ok,那就到了死衚衕了。”她聳了聳肩,嘆了口氣,故意說道,“我們去找警察吧,把我們知道的線索都提供給他們,叫他們來查吧。”

他果然上當,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行。”

“嗯?”她輕輕挑眉,詫異看他,“為什麼?”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掩飾地笑了笑,說道:“你能向警方提供什麼線索?說許攸寧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自殺?說有人潛入你的家中,什麼都沒有做,只刪除了你的電腦記錄?”

阮真真反問:“不可以嗎?”

他又笑了,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對於警方來說,不論許攸寧的死是意外還是自殺,都不屬於刑事案件,他們那裡大案要案都解決不完,會有時間和精力來幫你查這些嗎?”

她不自覺地抿緊了唇,默然不語。

高峻看看她,又道:“好,我們假設一下,就算警察會介入這件事,他們調查的結果會是什麼?幫你找出那個能幫許攸寧處理身後事的人嗎?然後呢?他們還能再繼續調查那個人是否掌控了許攸寧的全部財產,並使用公權力幫你追回來嗎?”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慣常的譏誚,“真真,公安局不是你家開的。”

“那你說怎麼辦?”她並未被他刻意的打壓擊倒,反而露出了罕見的鋒芒,反問他道,“找不到頭緒,又不能報警,我還能做什麼?”

“繼續查下去。”高峻盯著她,輕聲說道,“事情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不論他藏得多好,擦得多幹淨,總會有跡可循。”

“然後呢?”她譏誚地笑笑,在不知不覺中模仿著他的語氣與腔調,“就算查到了這個人又怎麼樣?如果警方都不能幫我把錢追回來,難道我自己就能嗎?法律都不能懲處的人,我能把他怎麼樣?”

他淡淡一笑,輕聲地、不急不緩地答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合法卻不合情,又有許多事情合情卻不合法,法律做不到的事情,不見得我們也做不到。”

她不自覺地皺起秀眉:“你要做什麼合情卻不合法的事情?”

他垂眼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伸出手去撫平她的眉間,又替她挽起耳邊的碎髮,喃喃答道:“我要把那個藏在背後的人揪出來,我要把你從坑底拉起,叫你無憂無慮地活在這個世上,做最初的那個阮真真。”

如果不是對他起了疑心,她真是要被這樣的話感動了。她低垂眼簾,遮住了內心的情緒,半晌之後才低聲說道:“謝謝。”

他笑笑,似乎也想調整情緒,滑動轉椅稍稍遠離她:“好了,我們繼續來分析一下,這個來清除電腦的人到底可能會是誰吧。”

“好。”她應道,似乎也已恢復了理智。

高峻說道:“首先,從電梯的監控影片來看,這是一個男人。”

監控影片錄下了那人的身影,雖然大部分身形都被黑傘遮住了,但是露出來的手臂和鞋子,足可以證實那是一個男人。

阮真真輕輕點頭:“是個男人。”

“一個比我略略矮一點的男人。”高峻又道。

她又不解了:“從哪裡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