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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05

聲音裡卻難掩失落:“哦,這麼說你們倆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啊?”

阮真真沒回答,反而問她道:“你昨天為什麼不去接我?”

“啊?”蘇雯裝傻,理直氣壯地說著瞎話,“我有事啊,高峻沒告訴你嗎?我新書稿子出了點問題,有些過線的地方需要刪改,出版社編輯臨時約我面談,這才沒法去車站接你。”

阮真真無意去辨別她話中的真假,沉默了一會兒,忽地說道:“我想換個律師。”

“啊?”蘇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懷疑自己聽錯了話,“你說什麼?”

阮真真咬住下唇,不輕不重地磕著,直等舌尖上嚐到了一絲鐵鏽味,這才鬆開了牙齒,用堅定的語氣說道:“我要換掉高峻,另找別的律師。”

“出什麼事了?”蘇雯又問。

阮真真答道:“沒出什麼事,就是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了。”

“你有病吧?”蘇雯沒好氣地問她,說出的話更是句句難聽,“好好的,又抽什麼風?他自己心甘情願過來幫忙,你幹嗎非得把人往外推?你多大了?矯情不矯情啊?”

阮真真不說話,只默默聽著。

蘇雯自己噼裡啪啦說了一通,許是火氣終於散了點,歇了一歇,語氣也比之前緩和不少,又問阮真真道:“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對高峻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很反感他嗎?”

反感高峻嗎?不,她並不反感,這樣一個高大英俊又行事沉穩的男人,對於各個年齡段的女性都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即便是她。無人時捫心自問,對於來自高峻的愛慕,她有驚愕,有失措,有忐忑,甚至有過暗喜,卻絕沒有過反感。

“不反感。”她輕聲答道。

蘇雯道:“那不就得了!那你好好的幹嗎非要拒人千里之外!阮真真,我知道你放不下許攸寧,可他已經死了啊。怎麼,你還想給許攸寧守出塊牌坊來啊?能不能現實點啊?”

“就是要現實點,所以才不想再跟高峻繼續打交道。”阮真真說道,“你總說要我現實點,可現實是什麼?現實就是我丈夫死了才兩個月,自己背了上千萬的債務;現實就是我此刻絕不能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感情,即便他這份感情是真的。”

即便是面對最好的朋友,這樣直剖自己的內心依舊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似乎覺得有些難堪,又停了好一會兒,才能繼續說下去:“昨晚上到家,他擋在我前面幫我開門,我當時竟然特別想撲到他懷裡痛哭一場。蘇雯你不知道,我其實一點也不堅定,我依賴了許攸寧十幾年,已經養成習慣,變成惰性了,我怕再把這份依賴轉嫁到另一個男人身上。”

“真真⋯⋯”蘇雯輕聲叫她的名字。

“嗯?”她應聲,雖極力遮掩,可聲音裡還是透出了一絲哭腔。

“對不起。”蘇雯誠懇道歉,“是我考慮不周,想當然了。你既然都想清楚了,那就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堅定地支援你。”

“謝謝你,蘇雯,你的好意我都明白。”她不想再繼續糾纏這件事,便又問道,“我要你查的事情,你都查出來了嗎?”

聽她問到這個,蘇雯語氣一轉,頓時凝重起來,答道:“真真,這裡面真的有問題。我找人查過了,這裡面有許多水軍號,熱搜是炒上去的。”

這個結果在阮真真意料之中,她與許欣寧甚至許攸寧不過都是普通人,那段影片裡也沒有太過吸引眼球的東西,一不是能引起人們共鳴的社會問題,二沒有挑戰大眾的道德底線,怎麼就會引起那麼大的熱度,甚至上了熱搜?

“還有一個可疑的地方,你發現沒有?”蘇雯又問。

阮真真微微笑了笑,答道:“那段影片太完整了。”

沒錯,那段被手機錄下的影片實在是過於完整。要知道高峻剛到墓地時,許家的親友只是側目,並未與他產生爭執。鬧劇起於許欣寧把那束白菊砸到她的身上,而影片幾乎就從那之後開始,似乎剛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有動靜,便立刻掏出手機開始錄影片了。

而陵園這種地方,國人有頗多忌諱,誰會在這裡舉著手機四處掃望,彷彿就等著隨時錄下什麼來一樣。

蘇雯在電話裡又問道:“是許欣寧嗎?”

阮真真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答道:“她沒有這樣的腦子。”

是的,許欣寧沒有這樣的腦子。那丫頭會做的頂多是用小號去辱罵她,添油加醋地編故事汙衊,卻做不出事先安排好錄影的人,然後再故意在墓前激怒她的事情來。不是她瞧不起許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