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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04

忍了忍,鬆開了手指。許欣寧頓覺死裡逃生,貼著牆癱坐下去,手捂著脖子,咳得喘不上氣來。

許家父母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去看女兒情形。

高峻冷眼瞧著,淡淡說道:“有事說事,別動手。”

許家人恨恨地瞪向他,雖面露不忿,卻也不敢再有別的舉動。阮真真蹲下身去把許欣寧砸過來的那把鑰匙撿起來,又從高峻手中拿過自己的鑰匙,低著頭從許家人身邊走過去,開啟了門鎖,輕聲道:“都先到家裡來吧。”

高峻先跟在她身後進去,許家父母相互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扶起女兒來,小心地走進屋內。阮真真開了屋裡所有的燈,回過身來看高峻,問他:“需不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他手背上有許欣寧留下的抓痕,已經破皮滲血,他掃了眼,隨意地用手擦了擦,道:“沒事。”

她不再理會他,轉過身看向許家人,面上保持著冷靜與客氣。“這是剛到南洲?吃過晚飯了嗎?”

“你少虛情假⋯⋯”許欣寧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許母用力拽著她的胳膊,畏懼地偷瞄旁邊的高峻,顯然對他極為忌憚。許父稍鎮定些,沉著臉看向阮真真,問道:“你把門鎖給換了?”

阮真真點頭,應道:“之前家裡進過賊,為了安全,我把門鎖給換了。”

這樣的說辭,許家人當然不信,許父更是直接問道:“是防賊,還是防我們啊?”

阮真真不願與他們計較,沒接這話,只去廚房給三人倒水,再回來的時候,許家三口已經在沙發裡坐下了,只有高峻站得遠遠的,斜靠在書房門口,微微抿著薄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自己在許家人對面坐下,問許父道:“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提前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拿著家門鑰匙過來登門入室,打不開門鎖了才打電話給她⋯⋯這些人,分明是來者不善。

果然,就聽得許父說道:“咱們想著你一個人在這打官司怪難的,過來幫幫你,還有攸寧單位那,工亡補助一直下不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一個女人,故意拖著不給?”

阮真真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能壓制住胸口那團火,她又抬起頭來,平靜說道:“打官司靠的是證據,不是誰人多誰就有理,至於許攸寧的工亡補助,人家單位也都有相關的程式,走完了自然會通知我們,急不得。”

“看到了沒?我就說你們別來,偏不聽,這事啊你們討不到好。”許欣寧又摳自己的指甲,陰陽怪氣地說道,“來了吧,人家嫌你們礙眼,不來吧,又得說你們什麼事都不管,只知道要錢。反正,怎麼都是人家的理。”

她對高峻頗多忌憚,先撩起眼皮瞄了瞄他,瞧著他並無反應,這才又去看阮真真,似笑非笑地問:“怎麼著嫂子,要不我帶著爹媽再連夜回去?”

他們既然來了,就絕不可能輕易回去。阮真真心裡明白,看都不看許欣寧一眼,只對著許父說話:“您二老既然來了,那就先住下,明天我帶你們去法院,問一問官司的進展,還有許攸寧單位,也都去一下,催一催他們,看看補助金什麼時候能下來。”

許家人相互看看,還是由許父出頭應道:“行。”

阮真真掃了一眼時間,問道:“吃過飯了嗎?家裡也沒準備什麼東西,不如一起去外面吃點吧。”

“不用。”許母忙著擺手,“車上吃過了,都不餓。”

阮真真沒再客氣,又道:“那我就先給你們訂倆房間,你們坐了一天的車也累,早點去休息。”

“訂房?”許母愣一下,臉頓時拉下來,“訂什麼房?”

阮真真解釋道:“家裡就兩張床,住不下。”

房子是小三居,有一間屋實在太小,就用來做了書房,只主臥和客房裡擺了床,雖然都是大床,可要睡這麼幾個大人也是不方便。

“兩張床怎麼就住不下了?”許母反問,目光特意避開了書房門口的高峻,只抬手指了指主臥與客房方向,安排道,“欣寧跟你睡一屋,我跟你爸睡客房,不挺好嗎?”

阮真真還未開口拒絕,許欣寧立即冷聲說道:“我不跟她一屋。”

許母愣了一下,隨即就又改口:“那行,你跟我睡客房,叫你爸在沙發上湊合一下,總行了吧?訂什麼酒店啊,家裡又不是住不下,糟踐那錢呢!又不是一宿兩宿的。你說呢,真真?”

許家三口都看向阮真真,有試探有挑釁,目光各異,與其說是等她決定,不如說是在等著看她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