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真搖了搖頭:“沒印象。”
“理解,你那個時候眼裡除了許攸寧,估計也看不到別人了。”蘇雯取笑了一句,抬頭瞄一眼掛鉤上的液體,這才繼續說下去,“高峻高中暗戀過你,不過你算是他兄弟的女朋友,不好橫刀奪愛,當然也有可能是想奪也奪不過去。這些年他一直暗中關注你和許攸寧的訊息,許攸寧出事後,他就想來找你,不巧恰好生了場大病,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這個答案太出人意料,阮真真沉默下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蘇雯看她這般反應,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她,問:“嘿,有什麼想法沒?”
阮真真轉過頭看她,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之前說他欠你人情?”
“是他不讓我說實話,怕見面尷尬,也怕你不肯接受他的幫助。他說了,這麼多年過去,他對你其實早沒有什麼想法了,就是不忍心看你眼下這樣,想伸手幫幫你。”蘇雯嘆一口氣,“他既不想趁火打劫,也不想乘虛而入。”
“他告訴你的?”阮真真又問。
“嗯,微信裡聊過一些,電話裡也說過。”蘇雯點頭,說著把手機掏出來給阮真真看,強調道,“這是我們的聊天內容,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出賣過你。”
阮真真沒和她客氣,拿過手機來翻看她和高峻的微信聊天記錄。記錄並不多,開始於一個多月以前,是高峻加的蘇雯,寒暄幾句後就是打聽阮真真的情況。蘇雯的回答都很簡單,倒是真沒透露阮真真什麼資訊給他。
“那,你看,他開頭還想從我這裡套話來著。”蘇雯指著當中的一處記錄給她看,“就我發給你他聯絡方式的那天,他正好來南洲出差,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你的情況,說想幫幫你。”
阮真真不覺揚眉,目露不解。
蘇雯笑笑:“他那天在法院看到你了,沒敢上去和你打招呼,就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這才知道他是個律師,把你聯絡方式給了他。”
難怪那天他電話會來得那麼巧!現在想來他定然是從法院出來就跟上了她,也親眼看到她裝模作樣地接他的電話,又假裝剛剛從地鐵站出來的蠢態。阮真真面色有些沉,說道:“這事一開始你就不該瞞著我。”
蘇雯嘿嘿乾笑兩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阮真真搖搖頭:“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你就繼續裝不知道唄!”蘇雯大大咧咧地說道,瞥她一眼,又道,“有這麼個專業人士幫你,你省大事了。別什麼事都這麼較真,他既然不肯挑明,你就也裝糊塗,就先當老同學處著。”
阮真真說道:“昨晚上他送我回家,在家門口和一個蒙面的歹徒撞了個正著,為了保護我,他胳膊捱了歹徒一刀。”
蘇雯還不知道這事,聞言吸了口涼氣,驚道:“還有這事?”
阮真真點頭,心情複雜:“幸好只是皮肉傷,在醫院裡縫了針,又去派出所做了筆錄,等折騰完都半夜了,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找了個理由,稱自己很累,在我那住下了。”
“嘿!看不出來,這人還真行。這年頭,但凡遇到什麼危險,男人跑得比你都快,敢給你擋刀的實在太稀有了,你要珍惜。”蘇雯讚道。
阮真真自然也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更覺這筆人情債太沉重,縱是高峻因為少年時的那份情感不求回報,可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享用他這份付出。她思量不語,忽又聽得蘇雯問道:“哎?還沒顧上問你呢,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接連兩天家裡進賊?”
阮真真遲疑了一下,沉聲說道:“我懷疑是陸洋。”
“對!他最有可能有你家門的鑰匙!”蘇雯驚聲道。
她一時聲音頗大,引得旁邊的病人都齊齊看了過來。蘇雯趕緊捂住了嘴,向著別人連連點頭致歉,好一會兒才顧上和阮真真說話。她壓低了聲音問她道:“確定是陸洋嗎?”
阮真真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確定,可兩次門鎖都沒有遭到破壞,屋裡也沒丟貴重物品,對方不是為財而來。”
“進你家的人和清理許攸寧辦公室的,應該是同一個人。”蘇雯判斷道。
阮真真也是這般認為,輕輕地點了點頭,沉吟道:“他在找什麼東西,辦公室裡沒能找到,這才找到了家裡來。”
蘇雯側頭思量,奇道:“難道許攸寧的賬本和身份證他也沒有得到?”
阮真真正欲回答,兜裡手機卻突然響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眉頭微皺:“是尤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