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高峻就預料到尤剛夫婦今天必會打電話過來詢問假警察一事,阮真真因此並不覺意外,略一思量,就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尤剛劈頭就問:“嫂子,你什麼意思啊?”
阮真真故意裝傻,反問他道:“什麼什麼意思?怎麼了?”
尤剛口氣不善,顯然積著怒火,“你還裝什麼裝啊?阮真真,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你是這種人!你說你問我什麼我是沒告訴你啊,還是有意瞞著你了?你弄一假警察來糊弄我有意思嗎?”
“假警察?什麼假警察?”阮真真又問,故意停了停,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驚訝道,“你說周亮周警官?”
“還周警官呢!我今兒去公安局刑警隊問去了,人家那壓根就沒這號人物!”尤剛怒道。
高峻早就囑咐阮真真裝傻就行,可阮真真心中一動,忽然臨時改變了策略,故意問道:“你真去問了?確定他是假冒警察?”
尤剛嘿嘿冷笑,糾正她道:“不是假冒,而是壓根就沒這個人。我說阮真真,你撒謊騙人前怎麼也不知道做一做功課呢?你好歹找一個⋯⋯”
“尤剛!”阮真真喝斷他的話,沉聲道,“我沒有騙你,我自己也上當了。昨天晚上我家裡進賊,我報了警,110的人走了之後,那個周亮才來的,說他是濱海分局的警察,除了問我進賊的事,還問了一些有關許攸寧的事情。”
她說得太真,頓時把尤剛糊弄住了,他遲疑著,問:“真的?你也不知道那人是假警察?”
“我騙你幹什麼?”阮真真佯裝氣惱,又惶惶問道,“如果這人是假警察,他怎麼知道我家進賊的事情?尤剛,你不知道,昨天我家裡進去賊了,卻沒偷什麼值錢東西走,我瞧著,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找什麼東西?”尤剛似是也跟著緊張起來。
“對,就像是在找什麼。”阮真真語露慌亂,停了停,突然問道,“尤剛,你說許攸寧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事?”
電話那端有一剎那的死寂,片刻之後,才聽得尤剛勉強笑道:“嫂子,你又胡亂想什麼呢?許哥能瞞你什麼事啊?”
“我也不清楚,就是有這種感覺,不然,又從哪冒出來個假警察?”阮真真怔怔說道。
手機裡一直沒聲音,過了一會兒,尤剛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雯一直貼在旁邊聽兩人對話,見此情形不由得抬頭看了阮真真一眼,輕聲說道:“尤剛一定還知道什麼別的事情⋯⋯”
阮真真也感覺尤剛像是隱瞞了什麼事情,她沉默良久,自言自語道:“許攸寧還瞞了我什麼事?”
“哎呀!”蘇雯又是一聲驚呼,“你輸液都滴沒了!”
原來兩人只顧著說話,連袋子裡的液體什麼時候沒的都不知道。蘇雯趕緊起身去叫護士,又等了好一會兒,才有護士過來給阮真真起針,又交代道:“回去多喝水多休息。”
蘇雯都替阮真真一一應下了,扶著她往外走:“你也別回家了,直接去我那住幾天吧。”
“不回家?難道要把家留給那些人隨便翻嗎?”阮真真冷笑,把摁在手背上的棉籤丟進了走廊的垃圾桶裡,“我偏要回去,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找些什麼東西,看看他們到底敢不敢殺人。”
她甩開蘇雯的攙扶,大步往前走,縱是裹著肥大的羽絨服,背影依舊瘦弱。蘇雯嘆一口氣,從後面小跑幾步追上了她:“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阮真真冷著臉繼續往前,絲毫沒有變通的意思。
蘇雯瞧著說不服她,只得自己妥協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住,給你做個伴,這樣總行吧?”
阮真真停下來,轉過身認真看她:“如果對方真要上門,就算多你一個,又管什麼用?蘇雯,你不用擔心我,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放心,我心裡有數。”
蘇雯無奈,想了想,又建議道:“還是把門鎖都換了吧,這樣還安心點。”
阮真真也不想好友太過擔心自己,聞言點頭,痛快應道:“好。”
兩人從醫院出來,直接找了鎖匠回家,把防盜門的鎖芯換掉了。蘇雯這才覺得放心了些,各個房間都檢查一遍,又進了廚房準備給阮真真做晚飯,等開啟冰箱一看,卻是忍不住叫道:“你這冰箱都快比你錢包乾淨了!阮真真,你整天喝水活著啊?”
冰箱裡僅有的幾棵青菜,昨天晚上阮真真給高峻煮湯麵的時候用掉了,現在就只剩下幾枚雞蛋還孤零零地待在保鮮盒裡。
阮真真一天多沒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