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傘⋯⋯”阮真真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蘇雯,“什麼樣的人,會用一把傘來偽裝自己?”
“嗯?”蘇雯一時不解。
阮真真看向她:“戴帽子,戴墨鏡,戴口罩,甚至戴上面具,想要遮掩面容的法子有的是,為什麼還會有人選擇打傘?隨身攜帶著一把大傘,於行動來說極為不便。”
蘇雯指尖輕磕著桌面,皺眉思量著,突然說道:“為了遮掩身形!”
如果只是口罩遮面,身形還是會被監控拍下,而打傘,卻幾乎把整個人都罩住,從頭頂攝像頭的角度來看,這人的高矮胖瘦都難以分辨。也正是如此,譚深需得根據傘下伸出的手臂角度,來粗略估算對方的身高。
阮真真與蘇雯似是同時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阮真真肯定道:“這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應該不只是認識。”蘇雯思忖著,想得更要細緻,“可能還很熟悉,熟悉到你看到他身形可能就會認出他,所以他才會打著傘遮擋自己身形,就是怕被人認出來。”
陸洋死之前就已經被警方排除了嫌疑,可除了他,還有誰是阮真真熟悉且與許攸寧有密切往來的?
“尤剛還是夏新良?”阮真真苦思冥想,卻仍毫無頭緒,“又或是一個藏得很深,叫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蘇雯沉吟道:“依我看還是夏新良的可能性最大,譚深不一直要找他嘛,沒準還真就是這個人。你呢,就別累這個腦子了,反正都把線索提供給警方,就叫他們先找人去吧,放心,時間久不了!”
阮真真道:“就怕警方有了進展也不會通知我,我跟警方也打了幾次交道,只有他們問你的,別想著從他們嘴裡套出什麼訊息來。”
警方向來如此,偵破中的案件都捂得極嚴實,什麼都不肯透露,非要等到結案有了定論,才會往外通報案情。
蘇雯也是無奈,不由得嘆了口氣,又安慰阮真真道:“夏新良這事不見得,他們找到了人,問出了什麼新情況,沒準還得要你過去確認,這樣一來,多少能探到點訊息,別急了,安心等著吧。”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安心等待警方的訊息。
在去學校的路上,阮真真接到了真正的律師高峻的電話,他像是人在外面,背景聲有些嘈雜:“阮真真,方便說話嗎?”
“方便,我在地鐵裡。”阮真真回答,頓了頓,又補充,“一個人。”
高峻說道:“我要回北陵了,現在已到高鐵站。今天上午南洲的客戶突然說官司不打了,跟我清算費用,結束了委託。你那裡情形如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譚深身份既已暴露,那自然無須再花重金聘請高峻來南洲做“掩護”。
阮真真無聲地笑了笑,答道:“我們攤牌了,他承認自己身份造假,來我這裡是因為有客戶委託。電話裡一句半句講不清楚,你幾點的高鐵?如果時間來得及,我過去找你吧。”
高峻道:“下午三點半,如果你想見面,我可以改簽。”
阮真真低頭看錶,發現此刻距離發車還有一段時間,便道:“不用,我坐地鐵過去很方便,大概二十分鐘後就能到你那裡,見面再說吧。”
南洲市交通便利,有地鐵可以直達高鐵站,她在下一站換乘,改去另外一條地鐵線,又坐了七八站就到了南洲市高鐵站。高峻手裡拎著小小一個行李箱,正站在高鐵站外等她,遠遠瞧見她,忙揮手示意。
阮真真快步過去,問:“取票了嗎?”
高峻笑道:“不用取票,刷身份證就可以進站。”
阮真真左右看看,指著旁邊一家飲品店:“我們就去那裡面坐一會兒,可以吧?”
兩人進店,隨便點了兩杯飲品,徑直上二樓尋了個僻靜角落坐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高峻問。
阮真真儘量簡潔地把譚深的事情說了一下,又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暗中報警。”
“那就好,還是要相信警方。”高峻緩緩點著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忽地說道,“阮真真,你那幾個官司,讓我幫你來打吧。”
阮真真怔了下,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
“我有把握。”高峻打斷她的話,認真地看著她,“不會叫你背上鉅額債務。”
阮真真遲疑著問:“真的?”
高峻道:“最高院剛剛出臺了一個司法解釋,簡單說就是夫妻債務‘共債共籤’,這對你極為有利,只要許攸寧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