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不期02

可他卻瞞著她欠下了鉅額債務,而她為許攸寧的死痛不欲生,卻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無故懷疑起了丈夫的忠誠。

他們完美的婚姻,令人羨慕的愛情,已然快成為一個笑話般的存在。

阮真真手握著電話,說不上來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有詫異,有驚訝,更多的卻還是惱羞成怒。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冷、發硬:“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又聽得高峻說道:“你有時間嗎?我們見面聊一下吧。”

“有什麼好聊的?”她冷聲問他。

“聊案子,聊許攸寧借來的大筆款項都去了哪裡。”高峻說道,等了片刻沒得到她的回應,便又徑直問了下去,“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許攸寧借來的錢可能都掌控在某個人的手裡?比如⋯⋯”

他沒再說下去,可言下之意,已是如此明顯。

比如那個沈南秋!哪怕不是她,還有可能是什麼沈南春、南夏、南冬⋯⋯總之,有這麼一個人暗中掌控著許攸寧的全部財產,又在他突然離世之後偷走了賬本,抹除掉自己的一切痕跡,銷聲匿跡。

有這麼一個人,不論是男是女,和許攸寧又是什麼關係?那個人深得許攸寧信任,甚至遠超於她這個妻子。

阮真真昨夜裡睡得晚,起床沒多一會兒,手機鈴聲便響起了。她正刷著牙,匆匆漱了漱口就接了電話,嘴角上還殘存著牙膏泡沫。她就那樣呆呆地站著,望著洗手間鏡子裡狼狽的自己,半天沒有出聲。

“阮真真?”電話裡又傳出高峻的聲音。

她突然驚醒過來,冷靜地用拇指慢慢地擦去嘴角的牙膏沫,沉聲道:“我們見面說吧。”

她約高峻見面,出門後特意先找了個公共電話,按照事先查到的北陵維景律師事務所的聯絡方式打過去,詢問到所裡確實有個名叫高峻的律師,且高律師眼下去外地出差了,不在所裡。

阮真真想了想,又問:“聽聞高律師前不久做了手術,不知身體可已康復?”

接線小姐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慰問有些意外,遲疑了一下,這才答她道:“謝謝您的關心,高律師已經康復。”

阮真真掛了電話,放心之餘又覺自己可笑,這般疑神疑鬼,仿若驚弓之鳥。

見面地點約在一個茶樓,她過去的時候時間尚早,又等片刻,高峻這才到了。他還穿著上次見面時的黑色羊絨大衣,裡面一件淺灰色的高領毛衣,顯得人年輕不少,只不過依舊很瘦,偌大的一副骨架子撐著衣服,看上去瘦骨嶙峋,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這種情形還要出來工作,真是人生各有艱難。阮真真心裡十分過意不去,決定不論錢多錢少她總要想法付他一些酬勞,總不能白白佔用人家的時間和精力。她向他招手示意,他看到了,略略點了下頭,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招呼道:“等很久了吧?”

阮真真明明到了有一會兒工夫了,聞言卻搖頭道:“我也剛到。”

兩人都無意寒暄,談話很快就步入正題。

高峻說道:“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些借款人知道許攸寧死了,於是都不約而同地昧起良心不肯還錢;二是許攸寧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合夥人,掌控了許攸寧所有的資金往來,而這人藏匿了。”

阮真真想了想,說道:“我曾經問過幾個跟他有來往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說他沒有合夥人。他們對許攸寧的評價是‘獨’,獨來獨往,不混圈子。不過他信用極好,好多時候都是在中間給人擔保,很少自己用錢。”

高峻聽得緩緩點頭:“他為人一向如此,看似隨和,卻極難與人交心。”

這話叫阮真真深感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不想他也正抬眼看她,似是猜到她的心思,微微笑道:“不用懷疑,我也未能成為例外。”

他如此坦誠,令阮真真啞然失笑。

高峻看了看她,又道:“依你所說,許攸寧是沒有合夥人了?”

“不。”阮真真毫不猶豫地否定了他的判斷,“恰恰相反,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因為許攸寧的賬本不見了。”

“賬本不見了?在哪裡丟的?”他問。

“不確定,只是聽尤剛說在單位見到過許攸寧手上有個黑皮賬本,他說還曾經見到過一張大額借據,足有上千萬之多。”

高峻聞言扯了扯唇角:“賬本或許真有,借據卻未必。許攸寧那樣小心謹慎的人,怎麼會隨意叫人看到借據這種東西?更別說還叫他看清金額。要麼是尤剛撒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