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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01

抑,愣是被蘇雯整出幾分喜感來。

她沒拍譚深的照片給他,只簡單回覆道:沒事,放心。

車晃閃得厲害,幾乎不停地併線超車,在密集的車流之中左右穿梭,幾次引得旁邊的車主不滿,鳴笛示意。譚深卻置若罔聞,只繃著嘴角開車,看都沒再看阮真真一眼。

阮真真也一直沒有出聲,手抓著車頂的扶手,微微抿著唇,由著譚深發瘋。車就這樣一路飛馳出市區,道路漸漸空曠,車速反而一點點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一座鐵路橋前。

譚深沒急著說話,先落下車窗,從衣袋裡翻了一支菸出來點上,低著頭深吸了一大口,又緩緩把煙霧吐出來,這才問她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她反問,嘴角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

他轉過頭,默默看她,目光直落在她的眼睛上:“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我不知道。”她毫無畏懼瑟縮之色,迎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黑漆漆的瞳仁乾淨而通透,清亮得仿若明鏡,映出那個故作鎮定的他,“你告訴我啊,你在問什麼?”

他無法回答,近乎狼狽地回過頭去,大口地吸著煙,以掩飾自己內心的忐忑和慌亂。“真真,我⋯⋯”他叫她的名字,欲言又止,良久後才又低聲說道,“對不起。”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她笑了起來,將身體輕輕倚靠在車門上,就這樣注視著他,“一沒打我,二沒罵我,只不過是用花言巧語騙了騙我,試圖用情感來捕獲我,甚至為此不惜犧牲色相。譚深,你不需要說對不起,你見過獵手向獵物說對不起的嗎?”

譚深垂眼,半晌無法言語,直到指尖的那支菸燃到末端,燙到了他的手指,這才似猛地驚醒過來。他把菸頭在掌心摁滅,平復了一下心緒,才又轉過頭看她,問:“除了名字,還知道什麼?”

阮真真緩緩搖頭:“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了什麼而來,最終要達成什麼目的。”

他默了默,又問:“為什麼沒報警?”

“報警?”她輕聲嗤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我為什麼不報警你不應該比誰都清楚嗎?你雖然是個假律師,對法律卻是懂得很,言行舉止處處都踩在法律的底線之上,就算我報了警,法律也拿你毫無辦法,不是嗎?”

“我並無惡意。”譚深突然說道。

“並無惡意?那什麼叫惡意?怎麼做才叫惡意?”她反問他,態度看似平和,言辭卻犀利無比,“譚先生,你是想告訴我,你冒充他人身份前來,一步步引導我、操控我,只是出自一片好心,想來義務幫助我,對嗎?”

這都是他自己做過的事情,想辯解都無從開口,他忍不住有點自暴自棄,索性坦然說道:“我不是來幫你,我別有目的。”

她不驚不怒,無聲地笑了笑:“真是值得慶賀,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實話吧?”

這話令他感到羞愧難當,幸好鐵路橋上有列車呼嘯而過,巨大的聲浪從外灌入,瞬間充滿整個車廂,暫時遮蓋住了他的尷尬。只可惜時間太短了,很快世界就又恢復了安靜,他不得不再次面對因憤怒而格外刻薄的她。

譚深拿捏著自己的用詞,道:“真真,我來南洲是為了找一個人。”

“夏新良?”她問。

他沒有立時回答,默默看了她兩眼,這才點頭應道:“不錯,就是他。”

“他跟許攸寧有什麼關係?”阮真真又問,不等譚深開口回答,又道,“我要聽實話,如果你還想著繼續撒謊騙我,那就乾脆不要說。”

譚深想了想,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許攸寧那個藏在暗處的合夥人。”

“撒謊!”她怒聲喝斷他。

如果今天沒有和沈南秋見面,也許她就會再一次被他欺騙,信了他的鬼話。她望著他冷笑:“許攸寧根本就沒有合夥人,他的債主、同事、朋友甚至沈南秋,都說他沒有合夥人。”

“你能確保這些人說的都是實話嗎?”他不慌不忙,鎮定自若地反問,“如果許攸寧沒有合夥人,那麼尤剛打電話時,在許攸寧車上的那個人又是誰?”

就在許攸寧出事前不久,尤剛曾經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在電話裡說身邊有人在,不方便說話,並以此為藉口掛掉了尤剛的電話。可是,不論陸洋還是沈南秋,都沒有提過這個人。

“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阮真真說道,“要麼尤剛在撒謊,要麼就是許攸寧當時隨口應付他。”

譚深並不與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