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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03

想了想,問道:“這麼說,其他監控沒有拍下人來?”

譚深先是點頭,隨即卻又搖頭:“不出意外,其他監控拍下來的人應該是張明浩自己。”他回過身去,看向來時的小路,“從公園到剛才那個探頭之間,就在這段路上某個隱蔽的地方,張明浩換成了許攸寧。”

“張明浩是在這個路段被殺的?”阮真真問,很快卻又否定了自己,“不對,張明浩如果是在這裡被淹死的,他運動手錶上記載的跑步軌跡又是怎麼回事?”

“手錶戴在許攸寧的手上。”譚深道。

“還是不對。”阮真真仍是搖頭,提出質疑,“就算許攸寧戴著那手錶,一直跑到新建橋下才跳入水中,可那手錶又怎麼回到張明浩身上呢?手錶應該是在張明浩屍體上發現的啊。屍體會被江流帶走,順流而下,江面這麼寬,許攸寧就敢保證一定可以攔到張明浩的屍體嗎?那也太冒險了!”

她問的都是關鍵問題,譚深似乎一時也被問住了,默默看著江面出神。

這條江穿南洲市而過,水流平緩,算得上南洲的一條景觀河,經常有船載著遊客遊覽兩岸城市風光。譚深與阮真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條亮著彩燈的遊船吸引,兩人默默看了片刻,猛然看向彼此,不約而同地說道:“船!”

如果當時有船在江面上,趁著夜色悄悄將張明浩載到新建橋下,與跑步到那裡的許攸寧會合,把手錶重新戴回到張明浩手上,然後再將其強行溺死⋯⋯這樣手錶上所顯示的軌跡,就只是“張明浩”跑步到新建橋下,矛盾良久之後,自己跳入江中溺水身亡。

“查船,警方只要查當晚在新建橋下經過的所有船隻就可以了!”阮真真說著就要轉身往回走,卻被譚深拽了一把。他問道:“你幹什麼去?”

阮真真回答:“去提醒警方啊。”

他不禁失笑,又反問她:“你覺得警方用得著你提醒嗎?你能想到的事情,他們自然可以想到,現在沒準都已經排查過當晚江面上行駛過的所有船隻了,甚至早在確定許攸寧身份之前就排查完了。千萬別小瞧警方,他們只是做事低調,很多事情都是暗中做的,外面看著風平浪靜,再聽到動靜就已經是結案了。”

阮真真低垂下頭,認真思量著他的話。

譚深看看她,又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不要在江邊吃冷風了。”

他帶著她往回返,這一次卻沒有沿原路走大橋旁的石階路,而是斜穿過去,徑直去爬江邊堤岸。那堤岸用一塊塊巨石壘成,又用水泥灌的縫隙,雖然不算陡峭,可爬起來卻也不易,阮真真剛上了幾步,就有些保持不住平衡,正想彎腰去扶石壁,前面的譚深卻回身向她伸手過來,道:“來,我拉你。”

她略一遲疑,將手放進了他的掌中:“謝了。”

他唇角微不可見地翹了一翹,不鬆不緊地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堤岸上爬去。同樣的石坡,他卻如履平地,每一步邁出去都落得極穩,有時甚至還回過身來用兩隻手扶她,細心地叮囑她:“小心腳下,別踩滑了。”

堤坡很寬,雖然有他牽引拉拽,待她爬上頂端,還是出了一身的薄汗。阮真真藉著擦汗,把手從他掌中抽回,猶豫了一下,突然問道:“船上的同謀會是夏新良嗎?”

不想譚深卻是搖了搖頭。

阮真真不由得詫異:“不是他?那還會有誰?”

譚深沒有正面回答,淡淡一笑,說道:“雖然同謀不是夏新良,但只要找到他,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似乎對尋找夏新良有一種執念,卻又不肯報警,這令阮真真感到萬分不解,難道只是因為他的委託人想先於警方找到那個人?那他的委託人又是誰呢?

譚深轉頭看她,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目光一時有些複雜,道:“我不喜歡和警方打交道,警方有警方的辦案風格,我有我的行事原則,我不會去阻礙警方辦案,但同時也不會去幫助他們辦案。不管是誰,都各憑本事吧。”

他這些話阮真真似懂非懂,不由得微微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譚深卻又古怪一笑,沒頭沒腦地說道:“還是跟著我吧,這樣你以後可能會少些後悔。”

阮真真還在咂摸他這話裡的意思,他卻已是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