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吞嚥了一口唾液,才又說道,“我有點事,想過去和您說說。”
“什麼事?”阮真真不動聲色地問。
陸洋匆匆答道:“電話裡說不方便,咱們見面說吧。”
阮真真沉吟著,一時沒有應下。她這份遲疑顯然叫陸洋更加焦急,他連忙又補充道:“嫂子,不去你家,你約個地方,我們在外邊見面。有件事,咱們得當面才能說清楚。”
“你知道我家小區東街上的心悅茶樓嗎?”阮真真問他,“我現在開車過去,我們在那裡見面說吧。”
“好,我馬上過去!”陸洋急忙應下,又趕緊追問,“你多久能到?”
阮真真的車已經拐到了小區的東街上,聽到陸洋這樣問,不覺心中一動,答道:“我還得有一會兒工夫才能到,大概得⋯⋯半個小時,你先過去吧,等我一下。”
陸洋聞言沒說什麼,只又催了阮真真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心悅茶樓就在眼前,阮真真車卻沒有減速,徑直從街面上開了過去,直到前一個街區才慢了下來,停在一家電子賣場外。她匆匆下車,進店直奔數碼專櫃,請導購幫忙選了一支適合偷錄的錄音筆,又問清楚了使用方法,這才出來。
她又開車往回走,等到心悅茶樓外時,陸洋的第二個電話就到了。
“嫂子,你到了沒有?還得多久?”他又催問。
阮真真把錄音筆開啟放進手提袋內,沉聲應道:“這就到了。”
陸洋早已經等在店裡,坐在最靠裡的昏暗角落,穿著一身灰黑色的衣服,頭上戴著頂棒球帽。若不是店主領阮真真過去,她恐怕都看不到他。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來晚了。”她很隨意地把手提袋往桌子上一放,不慌不忙地在陸洋對面坐下來,抬眼看向他,“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忙慌地找我。”
陸洋警覺地掃一眼來給阮真真倒水的服務員,沒有立刻回答。
阮真真看出他的戒備,揮揮手示意服務員離開,沉靜地看著陸洋。
陸洋回頭看了看,確認服務員真的離開,這才又轉向阮真真,下意識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問她道:“嫂子,你家裡前幾天遭賊了,是嗎?”
阮真真不露痕跡地往後避開些許,眼睛直盯著他,抿唇不語。
陸洋又看一眼四周,急切地解釋:“嫂子你誤會我了,那真不是我,我哪能做這事啊,再說了,我也沒有這個膽啊!”
他開門見山,阮真真索性也撕破了臉皮,故意發出一聲嗤笑,做出不屑的模樣,冷聲反問道:“不是你?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話剛開了個頭,陸洋便又強行嚥了回去。他咬了咬牙,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後也只是說道,“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我敢向你發誓,這事真不是我做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單位加班,警察都已經做過調查了。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警察吧!”
阮真真聞言,面色稍稍緩和了些。
陸洋一直小心地觀察著她,見狀又試探著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嫂子你和我說說,好端端的,家裡怎麼會進去賊了?丟了什麼要緊東西沒有?”
阮真真瞥他一眼,目光從他放在桌面上的黑色棒球帽和口罩上一劃而過,心裡有了計策。她故意皺了皺眉頭,露出些疑惑來:“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家裡沒丟什麼貴重物品,只許攸寧的書房被人翻過了。”
“書房?少了什麼嗎?”陸洋又追問。
“也沒看出少了什麼來。”阮真真歪頭想了想,又問他道,“你說他們到底在找什麼?賬本嗎?”
陸洋微怔,眨了眨眼睛,反問她道:“許哥真有賬本?”
“有!是一個黑色封面的賬本,挺厚的。他曾經帶回家過,我掃過一眼,後來再找卻找不到了。”阮真真一面說著,一面暗中觀察陸洋的神色,“不瞞你說,我那天去你們單位,就是想找一找賬本。你也知道,許攸寧借了那麼多錢,我就想知道這些錢他又轉手借給誰了,看看能不能追回來。”
“找到了嗎?”陸洋又問。
他聲音雖急,眼中卻無迫切之色,顯然是已經知道答案。阮真真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找到,辦公室裡沒有,家裡也沒有,你說那賬本哪去了?總不能平白無故消失了吧?”
若賬本真的存在,那自然是不會無故消失。陸洋似是也這般認為,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竭力思索著什麼。
“唉。”阮真真嘆氣,“要是賬本沒了,那許攸寧借來的那些錢可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