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顯屋子闊大。堂屋中央燃著一堆柴火,方建設坐在靠裡的一張破椅子上,沈南秋跪坐在他腳邊,而阮真真則被捆著雙手,倚坐在屋側半倒的隔斷牆前。她本低垂著頭,齊耳的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大半面容,聽見動靜這才向門口望過來,掙扎著站起身,卻又因雙腿軟弱無力,坐倒在殘垣斷壁上。
只一眼,譚深就看清了她額頭撞破的皮肉,臉頰處的青腫,還有已經乾涸在臉上的斑駁血跡,他面容陰沉,眸色仿若浸入寒冰,雖未說話,周身卻已迸出森森殺意來。
阮真真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容慘不忍睹,忙低下頭去,不想叫他看到自己這般狼狽模樣。
開車人向著方建設說道:“老闆,人帶來了。”
方建設陰惻惻地看向譚深,問道:“u盤帶來了嗎?”
譚深淡淡一笑,轉過身去,把早就拿在掌中的u盤扔了出去。u盤掉落在地上,方建設從屋角的破椅子上起身,剛要上前來拿,那開車人卻突然上前一步,將那隻u盤不輕不重地踩在了腳下,衝著方建設說道:“老闆,先把兄弟們的辛苦費付了吧。”
方建設聞言微微一愣,神色頗有些不悅:“這麼著急幹什麼?我還能賴賬,虧了你們不成?”
開車人解釋道:“不是怕您賴賬,而是兄弟們又接了個新活,那邊老闆催得緊,就想著您趕緊結清賬,我們好走下一家。”
“接新活?那我這怎麼辦?”方建設全然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一時又驚又怒,“我拿這麼多錢,你們就給我玩這個?還講不講個誠信了?”他說著,似乎反應過來,“是不是想再加錢啊?行!你說個數,我出!”
開車人嘿嘿笑了兩聲:“老闆,這您真是誤會了,咱們是最講誠信的人。說收您多少,絕不多要半分。人呢,都給您帶來了,怎麼處理,那是您的事,咱們拿了錢走人,一概不管。”
方建設真是氣急了,想要發火,可見院裡晃動的另外兩個人高馬大的身影,終究是不敢,忍氣吞聲地把屋角的一個黑塑膠袋子拎過來,欲要扔給那開車人,卻又突然改了主意,道:“錢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還得做個事。”
“什麼事?”開車人問。
方建設瞥一眼門邊默立不語的譚深,轉身把之前坐的破椅子拎過來,在火堆前一放,陰森森地說道:“把這小子給我在椅子上綁結實了。”
開車人似是猶豫了一下,這才推搡著譚深走過去,將他牢牢在椅子上綁好。“對不住了,兄弟。”他捆完,特意用手拍了拍譚深肩膀,這才轉身去方建設手上拿錢,又不知想到了什麼,道,“老闆,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咱們不曉得,也不想曉得,不過呢,勸您一句,東西既然拿到手,嚇唬嚇唬就行了,別傷人性命。”
方建設面色鐵青,顯然極為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冷哼了一聲,不予理會。開車人拎著袋子就往外走,快要出門時,譚深卻突然叫住他,問道:“人是你們打的?”
開車人愣了愣,回頭看了看沈南秋,又去看阮真真,向著譚深搖了搖頭。
譚深淡淡一笑,道:“那你走吧。”
那人有些糊塗,似乎又有些明白,隨即又覺得是自己想岔了什麼,不由得晃了晃腦袋,把裡面那個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後,只快步出了破屋,招呼上同伴,開車離去。
屋內屋外,就只剩下譚深、阮真真與方建設、沈南秋四人。
方建設像是早有準備,竟隨身攜帶著一部膝上型電腦,將那u盤從地上拾起來後插入了電腦,不想那u盤卻帶有密碼,根本無法讀取。他面色難看,回身看向譚深,問:“密碼是什麼?”
譚深笑笑搖頭:“這你得去問許攸寧了。”
方建設一怔,隨即走上前去站到譚深面前,狠聲道:“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想著逞口舌之快,你的命現在都在我手上,明白嗎?我都不用動手,只要把你往後一踹,你就能燒死在這,信不信?”
譚深椅子背後就是熊熊燃燒的火堆,如果砸倒在上面,鐵定會被燒死。他神色平靜,不急不怒,微微抬著臉看向方建設,冷然問道:“是你把她打成這樣的?”
“就是我打的,你怎麼樣我啊?”方建設猖狂問道。
譚深冷冷地看著他,忽地扯唇笑了笑。
方建設竟被他這笑容嚇得一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待見到他仍端坐在椅子上未動,這才神色稍定。譚深上身與椅背牢牢綁在一起,雙腿則被捆在椅子腿上,這種捆縛方式,令人連站都站不起來,更無法對他人形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