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就是大年三十,大將軍一回來,林大娘就捶他,“大過年的你一早就敗咱們家的銀子!”
大將軍站在原地,默默讓她捶。
林大娘沒那麼多功夫理他,沒一會,就帶著小丫去後院的大堂跟二夫人匯合去了。
二夫人昨晚已經聽了二爺所說的宮宴了,這一見林大娘,關心地問:“你那如何?”
林大娘苦笑,湊近耳朵跟她說:“恨不得我死,恨不得咱家亂了。”
二夫人點點頭,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三房那邊的年禮昨天到了,我入了庫,你等會看看,送回了不少東西。”
“你跟三嬸通著信?”
“通著。”
“讓她也穩點。”
“是了。”二夫人笑了一下,自嘲道:“盯著咱,咱們還能如何?縮起尾巴做人唄。”
“不談這個了,二嬸,咱們清一清這年禮。”明天大年初一,刀府要收禮,也要送回禮,刀府旁系多,也需她們兩個人親自過問這些事情。
“好。”
“大年初七那天,是二爺的生辰吧?”
“是,難為你有心記得。”
“哪,大將軍記得,他說了,讓我轉告您,明天親戚們來了,讓他們初七過來吃頓便飯。”
“誒,其實是平常生日,用不著……”
“也不擺宴,就是自家人吃一頓。”
“好。”堂侄給面子,二夫人也就領了。
“對了,邁峻怎麼沒來?”二夫人突然想起她那侄孫。
“他小姑姑帶著,兩人一塊玩呢。”林大娘笑著道,就著一些瑣碎事,又安排了起來。
就一個上午,她把府裡近半個月的事都安排好了,速度很快,二夫人都有點明白為何到今天她才來跟她確定這些事情,這侄媳婦做事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比的。
小到下人們的掃院,大到爺們進出的各項注意事宜,她張口就來,且對這些事情的瞭解,沒比她這個天天都盯著這些的內府掌家生疏到哪去。
“你半日就說完了,換我來,樣樣定下來,沒兩天不行。”二夫人與她一同出門的時候道。
“也沒什麼,二嬸忘了,我從小管家的,熟了就好。”其實也不光是這樣,她有個好爹,教會她怎麼做事管理人,效率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這種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每日再累,也要聽林福和小丫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她說一遍,林福跟小丫呢,再累,也要把全府上下的事情都括入耳目,從上到下,誰都容不得一絲偷懶。
她的效率就是這樣打造出來的,但是,外人只會看到表面的光彩,誰會管裡頭的一絲不苟的努力勤快。
就跟大將軍再累,也必要勤練武勤練軍一樣,沒什麼區別。
“是啊,好了,我也要回去了,你路上小心點。”
“那嬸,我走了。”
“好。”二夫人目送著她走了。
道上的雪剛掃完又落了一層,她走得極小心,但也還是沒讓丫鬟攙扶。
二爺之前說她太愛逞威風,擺名堂,卻不知道她凡事都親歷親為,心裡都有數。
就是怕冷,每次也會親自出來到大堂來與她商議事情,哪有什麼嬌氣。
她倒是想帶大媳婦二媳婦一同管家,大媳婦肚子裡有著孩子不敢出來就算了,但二媳婦沒兩天嫌天氣太冷,許又是覺得吩咐她辦的又是瑣碎事,拿不到銀子也握不到值錢的東西,見她不搭她的茬,現在就推說身體不好,不來了。
人跟人,就是隔著這點區別,就很不一樣了。
這廂林大娘帶著尋春知春回去,剛到門口,不知道里頭小娘子跟小胖子不知道在玩什麼,把小胖子逗得咯咯大笑,滿屋子都是他魔性的大笑聲。
還沒進屋,尋春知春就笑了起來。
林大娘推開點門往裡瞄了瞄,“在幹啥?”
門從裡頭開啟了,花秋趕緊扶了她進來,“怎麼回屋了還不進來?大娘子,您冷著了罷?”
“沒。”林大娘搖頭,把手探了出來,把暖手包給了她,朝那在地毯上打滾的姑侄倆皺了個鬼臉,“你們就鬧吧,把屋頂掀翻了漏風漏雪的,我看你們去哪過年去!”
刀梓兒抱著剛從半空中掉到懷中大笑的侄子笑看向她,“嫂嫂,回來了。”
“回了,你藥膳吃了沒?”
“吃了,一整隻雞都連湯帶骨頭,都吃了。”
丫鬟們聽著都笑了起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