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紫王還給他倒酒,長南攔了一下,歉意道,“回去還要聽舅父訓話呢。”
“蕭大人管得還真是多。”紫王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
紫王說的也是調侃話,長南也是笑笑不語。
“您也少喝點……”見紫王一杯接一杯不停手,長南也勸了一句。
“呵。”紫王輕笑了一聲,抬起那杯倒滿了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打了個酒嗝,與長南道,“放心,本王明天絕對能直著走進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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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是直著走過皇宮的,在大清晨,昭和帝準備去送父母悄聲離開的時候,紫王傳了話進來,昭和帝聽了話,就把事情告訴了父皇文樂帝,文樂帝聽後沉吟了許久,讓常公公帶去筆墨紙硯畫押,就準了紫王進宮。
紫王說,只要今天能與皇后一別,他就老老實實回南海。
暮太后聽到這個事的時候,正在用藥,文樂帝有些忐忑不安地說了這事,見她眉眼未動,心下也是舒了口氣。
他皇后這性情,一生都沒變過,誰都不會放在她心上。
他們在養心殿見的紫王,紫王一路目不斜視,大步進了養心殿,抬眼看向殿上的兩人同時就掀袍而下,道,“老臣,見過太上皇,太后娘娘。”
文樂帝聽他自稱老臣,又叫他皇后為太后娘娘,眼睛也沒往她身上多瞧,只瞥過一眼就定在他身上,這下對紫王的識趣還是滿意的,便頷首道,“皇弟不便多禮,平身。”
“謝皇上。”
紫王起來。
這時,暮太后開了口,淡道,“你來是跟我們道別的?”
紫王的眼皮連眨了好幾下,嘴裡卻是沉聲道,“是。”
“小常子,搬張椅子給紫王爺。”
“是。”
“你坐近點。”暮皇后聲音冷淡,但不算冷漠。
“謝娘娘。”
文樂帝卻是愣了,沒想到這個要求是皇后提出來的,但轉念一眼,可能是她最後在還紫王那點恩情,當下便也釋然了。
紫王在皇上皇后下首坐下後,這一次也抬眼朝皇后看去,眼睛直指她臉上,看了幾眼,他沉聲道,“您看似臉色不好。”
“嗯。”暮太后只冷淡地虛應了一聲,沒解釋,也沒接話題。
文樂帝見狀,他心中沉重,但這時不免因她的冷淡有幾許高興。
“我們走的事,你既然知道了,寡人就不管了,別人你就無須告訴了。”文樂帝開了口,淡道。
“老臣知道。”紫王回了他的話,又轉頭看向暮太后,道,“您生病了?”
紫王過於直接,文樂帝馬上就不高興了。
暮太后卻是翹了翹嘴角,點頭道,“是。”
“重不重?”
“有點。”
“能治得好嗎?”
“怕是難。”
一個問得隨意,一個答得更是無所謂,文樂帝一時之是竟無法插話,這時連忙插嘴道,“這等事皇弟就沒必要擔擾了,既然已經告別,寡人與太后還有要事要忙,你沒什麼事的話,就且退下。”
屁股都沒坐熱,就被趕人的紫王笑了笑,像是對文樂帝的話置若罔聞,對暮皇后接著道,“您看著瘦了點,倒跟過去沒變,樣子還是一樣的。”
暮太后這次連話也未有多說,僅點了下頭。
“我這次來,主要是見見您……”紫王說到這,嘴角咧開了,看得出來他心中著實是高興的,“知道您跟過去一樣,我……我……”
見著她跟他心中思念的那個人是一樣的,甚至要更好,紫王突然覺得這輩子,他這場執念也算是有安置之處了。
她未變,他愛上的不是空中樓閣水中月,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哪怕她病了,命不久矣,這其實也無所謂的。
像他這輩子,一生把該做的,別人不能做的到的都做完了,早死晚死,其實沒什麼區別。
換到她身上,也是一樣的。
想來她也是這麼想的,她看著清瘦,但臉上不見憔悴,有病容卻無病態,從容自在一如當年。
“紫王!”紫王我個沒完,文樂帝看著他的傻笑卻是怒了。
紫王這時深深一笑,朝那不動如山,看著漠然的暮皇后看去,與她笑道,“既然已見過,那我就走了。”
說著,他起身朝文樂帝一施禮,不等人說話就大步離去。
文樂帝看著大步來大步去的紫王,眉頭糾結在了一塊,等紫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