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璃其實並不意外趙氏會這麼說,畢竟她已經看清楚趙氏的真面目了。
顧傾歌深知此時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再繼續這樣下去還不如干脆點應下來,說不定還能博得個好名聲。
“是,璃兒多謝大伯母掛心,必不辜負大伯母對璃兒的用心。”
“嗯。”許氏勉強應了一聲。
顧傾歌鳳眼一挑,笑道:“還有一事煩請母親做個見證。”
“哦?”許氏畢竟和顧傾歌母女同心,當即會意,”可是為了之前賭注的事情?“
“正是。”顧傾歌笑道:“既然並沒有再歌兒的屋子裡發現什麼黑影,那便是歌兒贏了,璃妹妹本應按照賭約履行。”
顧傾璃眼皮一跳,“姐姐,姐妹之間的玩笑話何必當真?”
“原來是玩笑話?”顧傾歌恍然大悟一般提高了音量,“我還以為妹妹說的是真的呢,原來妹妹有三更半夜來姐姐這裡,鬧了這麼大的場子說玩笑話的愛好啊,姐姐以前真的不知道呢。”
這話一說完,那些下人看向顧傾璃的目光頓時就有些不屑。
承國民風開放,民間一般也允許小賭怡情,賭注隨意,但是若是輸的一方不履行,那麼勢必會遭受到其他人的鄙夷的。
顧傾璃自然也知道這樣做會讓人看不起,但是相比較而言,她更不想跪倒在顧傾歌面前,更不想給她磕頭!
趙氏伸出一隻手搭上西春的手掌,“即使玩笑話,那就散場了罷,這麼晚不睡,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扛不住咯。”
趙氏說完,就準備帶著顧傾璃離開,“璃兒,來,和祖母回去......”
“這恐怕不妥。”
這一晚上,許氏接二連三的和趙氏作對,趙氏心頭頗為惱火,見此時許氏又要開口說話,那不管不顧的性子又忍不住了,張口罵道:“好你個許氏,是不是看我過了幾天逍遙日子你不快活了啊!你就是存心和我作對是吧!啊!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好,難不成這偌大大侯府是你說了算不成!”
“自然不是。”許氏面對趙氏的狂轟濫炸絲毫沒有面露一絲不虞,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只是傾璃既然敢和歌兒賭,就應當有膽子承擔才是,侯府我雖然說的不算,但是內院的規矩我還是能說的算了的。”
趙氏被哽了一下,此時火冒三丈也不管在理不在理,大聲命令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今晚誰敢讓璃兒下跪!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讓璃兒受這等委屈!”
這賭注是顧傾璃自己下的,又怎麼成了她委屈了?
下人們也是頭一次見到趙氏這樣潑皮樣,一個個嗔目結舌,臉上都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試想下,要是一個成天一本正經、高高在上的貴婦人忽然有一天變成了一個蠻不講理只是穿著錦衣華緞的山野村婦,還胡攪蠻纏一副潑皮樣,這讓誰能不想笑呢?
這可是他們一直認為高不可攀的老婦人呢!
趙氏自然也察覺到了下人們的異樣,她剛剛只是一時火起,現在冷靜下來那些話也不能收回去了,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只希望許氏能夠不和她作對,讓她帶著顧傾璃離開。
可是,許氏又怎麼會如趙氏的願?
“姨娘,即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願賭服輸的道理,難不成姨娘願意傾璃以後走出去會被人家叫不守賭約的忠勇侯府二小姐麼?”
趙氏這一輩子最好面子,許氏這話簡直就是在往她臉上蒙塵!
可是,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並且說絕了,現在要她反口,怎麼可能!就是為了和許氏賭上一口氣,趙氏也不能鬆口!
“一個未及笄的閨閣女子,許氏,你不要把問題想的太嚴重了!”
許氏剛要開口,顧傾歌卻笑道:“母親,現在天色也晚了,祖母也要早些休息,還是儘快解決好了。既然大家對這個問題爭執不休,那不如換一個好了,其實歌兒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父親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內院小姐貼身丫鬟又怎麼會知道夜巡發現黑影的事情呢?”
顧傾歌的話剛一說完,顧傾璃便猛地抬頭看向她,卻見顧傾歌只是友好的朝著她笑了笑。
顧傾璃知道,這是顧傾歌換了個方式逼她下跪!
顧傾璃緊握住拳頭,心頭大恨!
顧傾歌,你見不得我好!我勢必會還給你!
“歌兒說的在理。”許氏看向顧建文,“老爺以為呢?”
之前一直是內院的事情,顧建文也不好開口,但是現在涉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