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之後,暖蘇便將從辛海那裡得到的訊息轉述給顧傾歌。
顧傾歌正在喝茶,聞言面不改色的呷了一口,聲音混著茶水的熱氣嫋嫋盛開。
“既然醒了,便去看看吧。”
暖蘇點頭,去準備馬車,曼瑤則是將湯婆子和披風帶上。
顧傾歌見了便阻止道:“天氣漸暖,這些就不用了。”
曼瑤想了想,便將手上拿著的披風又收了起來。
顧傾歌說的沒錯,初春的天氣變化很快,前幾日還是風寒料峭的,如今已是春暖花開了,尤其是午後,更是暖洋洋的燻人醉。
說話間,暖蘇便進來稟告:“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顧傾歌點點頭,將手中溫熱的茶盞放下,帶著暖蘇和曼瑤先是和許氏說了一聲,便出門上了馬車直奔北街而去。
顧傾歌在這裡的私院是許氏的陪嫁,許氏在顧傾歌五歲生辰時便送給了顧傾歌,因而許家的人對它的位置很是熟悉。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行到北街,到了之後曼瑤先行下車,將車簾掀開之後暖蘇才扶著顧傾歌下車。
這處私院顧傾歌已經許久沒有來過了,上一次來還是在兩年前。
三人下車後,曼瑤先去敲了敲門,之後便聽到門後傳來的腳步聲。
辛海先是將大門開了一小條縫隙,待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才將大門開啟,恭聲道:“小姐。”
顧傾歌點點頭,一邊不緊不慢的往裡走一邊問道:“他醒了?”
“是,午時醒的。”
顧傾歌勾了勾唇,這嚴拓命還真硬,早上只剩下一口氣,午時便醒了過來。
顧傾歌的這處私院是一個二進院落,嚴拓便是被安排在北側的廂房內。
顧傾歌進去的時候嚴拓正艱難的從床上起身,他的上半身沒穿衣服,大片大片的古銅色面板便暴露在眾人眼前。
暖蘇“啊”的一聲驚叫,慌忙捂住眼睛轉身不敢繼續看下去,顧傾歌和曼瑤則是不緊不慢的走到一側桌旁坐下。
辛海幫顧傾歌倒了杯熱茶,遞到她的手上,顧傾歌伸手接過,卻並沒有喝,而是捧在手心暖手。
暖蘇從指縫中窺見門邊只剩下自己,卻礙於嚴拓不敢上前,只是小聲提醒道:“小姐......”
顧傾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瞬間便讓暖蘇那沒說完的話嚥了下去。
這會兒功夫,嚴拓已經坐直身子,順手從旁邊拿起整齊疊放的新衣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
等他穿好衣服,才看向坐著的顧傾歌,問道:“是你救了我?”
顧傾歌勾了勾唇,淡聲道:“順手而已。”
曼瑤的唇角不自然的動了動。
那種情況下,任誰都能看出顧傾歌提前得到了訊息,特意過去救下此人的,怎麼會是順手?
然而顧傾歌那日救下他是在嚴拓昏迷之後,因此嚴拓並不知道內情。
只是在聽到顧傾歌的回答之後瞬間防備起來,眼眸中帶著審視:“既然是順手,今日過來的目的何在?”
顧傾歌掀開手中茶盞的蓋子,淺啄一口,道:“即便救下的是貓狗,也應該來看看是否浪費了精力不是?”
茶水淡淡的水光映襯的顧傾歌的唇色如初春嬌豔花朵,從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掃落在地,照亮了一室靜謐,也照亮了顧傾歌微微揚起的略帶水光的唇。
她的眼中似乎被茶水的熱氣氤氳,波光粼粼,如花般的桃花眼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尾拉出的細長線條更顯魅惑,讓人忍不住便醉倒在她那一汪秋水的雙瞳裡。
嚴拓禁不住呆了呆,直到品出她話裡的意思才忍不住回神。
他沒理解錯的話,她是將他比作貓狗了?
但是一看到顧傾歌那淺笑的眼眸,不自覺的,那股怒氣便消弭於無形。
“姑娘的精力並未白費,若有機會,在下必將盡心回報。”
顧傾歌勾了勾唇,也沒有多說,她看出嚴拓眼中的防備,便對辛海道:“每日送些吃食過來便可,他養好傷自會離去。”
辛海點頭應下,完全忽略了一側嚴拓有些驚訝的眸子。
顧傾歌又看了一眼嚴拓,便站起身帶著暖蘇、曼瑤和辛海離去。
嚴拓看著顧傾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動作,微微皺起了眉。
顧傾歌讓辛海繼續去南坊監視小杏,便帶著暖蘇和曼瑤上了馬車。
她們走後沒多久,便有一個人影緊隨其上,只是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