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不禁嗤笑一聲,眼中洞察秋毫的光亮晃花了人眼,“傾歌已經說了,信不信在於你。”
錦娘有些臉熱,知道自己的目的被顧傾歌看穿,索性也不遮掩,直接道:“大小姐想必知道,太子殿下待五皇子一向親厚,這樣無憑無據的殿下一定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懷疑錦孃的用心。既然大小姐願意助太子一臂之力,還請相助錦娘一二,錦娘必定銘感五內。”
錦娘說完,站起身,對著顧傾歌施了一個大大的禮,神色懇切。
顧傾歌站起身,虛扶一把錦娘,緩緩搖頭道:“錦娘莫不是忘記了,傾歌乃閨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相助一二?”
不等錦娘回覆,顧傾歌繼續道:“傾歌只是道聽途說罷了,若五皇子真的心懷不軌,必定有所行動,既然如今他已在明,何愁抓不到依據?”
錦娘欲說話的嘴一抿,微微垂下了眸子。
是啊,顧傾歌這句話一語點醒夢中人,若五皇子真的心懷有異,他們何愁找不到證據呢?
只是,道聽途說?
錦孃的嘴角抽了抽,她怎麼道聽途說這樣的訊息呢?
錦娘嘴角漾開細細的笑紋,對顧傾歌施了一禮道:“多謝大小姐指點,錦娘在此謝過。”
“錦娘客氣。”顧傾歌又虛扶一把,清淺的笑了笑,好似剛剛說到驚天秘密的不是她一般,“倒是傾歌今日要多謝錦孃親自跑一趟了。”
“大小姐客氣。”錦娘順勢道:“今日以暗色也不早了,錦娘先行告退,來日繪製好了圖樣再請大小姐刪選。”
顧傾歌點頭,喚道:“晚煙。”
門簾被掀開,屋外清新的空氣一擁而入,瞬間便給沉悶的內室注入了生氣。
晚煙先想著顧傾歌行禮道:“奴婢在。”
“替我送錦娘出去。”
“是。”晚煙行至錦娘身旁,微微行禮道:“錦娘請。”
錦娘對著顧傾歌行了一禮,“那錦娘便告辭了。”
顧傾歌頷首示意,“錦娘慢走。”
待晚煙送錦娘出門,顧傾歌復又坐回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琉璃杯出神。
呵,五皇子?秦景文?
顧傾歌今日的目的就在於使許騫心中加重對秦景文的防備,無論這些話錦娘信或不信。
前世的時候,秦景文一直都不知道有許騫這個人,自然也不知道錦娘,後來也是無意間撞見許騫出入太子府派人查探才得知的。
後來他便利用錦娘,成功的將許騫牽扯進謀反案中,繼而推到太子的頭上,元帝震怒,廢太子,幽禁孔瀾苑,此生不予復出。
這之後,恭王在朝堂上風光無限,也因此被元帝忌諱,失了帝寵,也正是此時,秦景文從暗地轉為明面,從此扶搖直上。
這些都是顧傾歌在被囚期間,秦景文與她訴說自己一步步登上帝位的艱辛,妄圖使她的心軟,從而騙出祖父的遺言所說的。
也幸得秦景文的字字詳盡敘述,她如今才有機會,一步步的,摧毀他的籌謀。
只是祖父的遺言到底有什麼玄機?
那時祖父舊傷復發,元帝幾乎將整個太醫院都宣了來,也絲毫祖父不見好轉,在彌留之際,他遣退眾人,獨獨留下父親守候,可是沒過多久父親也被遣了出來,說是祖父要她進去。
祖父當日說的話顧傾歌依舊記得,他說:“山高地遠有時盡,道古人心萬年長。”
那是的顧傾歌只是以為祖父在教自己謀心為上,做事不負本心,如今想來應當不會如此簡單,不然秦景文和顧汐華也不會因此逼迫她,甚至害的她因此喪命。
按說,以秦景文的個性,他想要知道的一定不會是簡單的訊息,不然初登帝位的他又何必逼迫於她呢?
只是這個秘密隨著祖父身亡,一起隱匿了下去,只剩下他遺留給她的遺言。
這句話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顧傾歌一時之間也尋不到思路,好在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倒是可以慢慢搜尋線索。
門外忽然響起動靜,顧傾歌抬眸望去,就見暖蘇提了個食盒快步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三小姐派人送來的花開富貴和梅花酥,都是三小姐親手做的呢,可見三小姐啊,才是真的待小姐真心的呢。”
“傾顏?”顧傾歌挑了挑眉,“她什麼時候學會做的糕點了?”
“小姐那幾日不是閉門謝客麼?三小姐來了一次,後來知道小姐睡著便回去了,想來應該是回去之後學的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