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一直微垂著頭看著手中的百花結的秦安瑾忽然動了。
只見他若無其事的微微握緊了手,將手心中的百花結小心的塞進自己的廣袖中,之後用比夜色還要深沉的眼眸悠悠的看了巷子口一眼,便閒庭信步般的向著巷子口走去。
桑易:“......”
程信:“......”
相比較桑易的無奈,程信卻是顯得很高興,因為他如今總算能夠確定,他家世子動了凡心咯,他也終於能夠和王爺交差咯!
※※※
顧建文一直將顧傾歌護送到傾城居,一直焦急等待的許氏和辛嬤嬤見到完好無損回來的顧傾歌,那顆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了回去。
許氏上前一把握住顧傾歌的手,急聲道:“歌兒,你可無恙?”
許氏的手心冰涼,顧傾歌的心中卻是火熱。
顧傾歌笑著安慰許氏道:“孃親放心,歌兒好歹也是會武藝的人,豈能讓那些歹人得手?”
許氏仍然心有餘悸,緊握著顧傾歌的手不放,慶幸道:“還好你爹爹自小偷偷教你武藝,不然今日豈不是......”
許氏想到若是今日顧傾歌不會武藝的後果,驚悸的拿著帕子捂住了嘴,一臉的後怕。
顧建文安慰的摟了摟許氏的肩膀,辛嬤嬤也適時地端來三杯熱茶,一一放在幾人面前的桌子上,柔聲道:“夫人,喝杯熱茶吧,也讓小姐壓壓驚。”
“對,對。”許氏忙拉著顧傾歌坐下,笑道:“這可是辛嬤嬤特意給你熬製的,趕快喝,喝完了之後好好休息。”
顧傾歌笑著對辛嬤嬤道:“謝謝嬤嬤。”
辛嬤嬤笑著行了一禮,“小姐客氣。”
她說完,便拿著托盤站在了一側。
顧傾歌端起桌子上的熱茶,淺淺的喝了一口。
淡淡的苦澀從口中蔓延開,苦澀之後又有一種清香,不膩卻很香甜,是辛嬤嬤自創的壓驚茶,最是有助於平心定氣、舒緩睡眠。
顧傾歌抬起頭對辛嬤嬤笑道:“勞煩嬤嬤給這幾個丫頭喝一杯吧,想必今晚她們也是受驚不小。”
辛嬤嬤笑著應下,轉身去給三個丫鬟倒壓驚茶。
顧建文和許氏也喝了一些熱茶,之後顧建文便說讓顧傾歌好好休息,和許氏一起離開了。
臨出門的時候,顧建文又回頭看了一眼顧傾歌,那眼神深邃,卻看得顧傾歌心裡一暖。
路上的時候顧建文已經詳細的詢問過今日的一切,對突然出現的秦景文也存了保留的態度,想必心中對此事已經有了個大概,只是事關重大,不好輕易說出口罷了。
顧建文還說明日找兩個會武藝的人暗中保護顧傾歌,被顧傾歌拒絕了,她藉口身邊有如萱和曼瑤,自己也會武藝,沒有答應下來。
顧傾歌不同意,顧建文也不好勉強,此事便作罷,只說若是有需要的話再和他說。
而顧傾歌卻是問顧建文,晚煙在哪裡。
顧建文說晚煙回來的時候身上帶傷,和許氏說完今晚的一切之後便昏迷了過去,現在還在她的屋子裡沒有清醒。
顧傾歌心知晚煙這是在演苦肉計,一方面拖延了她回府搬救兵的時間,以免顧傾歌日後起疑,另一方面也表現了自己的衷心。
但是顧傾歌清楚,今晚的一切必是晚煙從中穿針引線所致。
顧傾歌身為歐陽凱徒弟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她房中幾人、顧建文和許氏、還有西春知道,而晚煙恰好就在這幾人之中。
她前腳才成為了歐陽凱的徒弟,之後便有了這一出,若說和這沒有關係,她自己都不信。
想起之前如萱和自己說過的話,顧傾歌忍不住冷笑。
秦景文打的一手好算盤,也要看她是不是會配合。
不過經過了今晚,秦景文沒有成功的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倒是讓顧建文心中存了疑慮,而像王廣這樣的人精定是也能看出些端倪,秦景文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枉費了功夫。
想必,此時的秦景文定是惱羞成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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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歌沒有猜錯,此時的秦景文陰沉著一張臉,目光沉沉的看著面前的已然冷卻的茶盞,一動不動。
他身邊的春喜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垂著頭不敢說話。
時間靜悄悄的流逝,秦景文的屋內只點了一盞燈,此時燈光昏暗,映襯的他的臉一半被溫暖的燭光點亮,一半則是處在陰影中,再配上他比夜色還要陰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