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嗔了一眼暖蘇,“你啊。”
曼瑤的性子較冷清,此時並沒有打趣暖蘇,如萱看著不像個多話的人,實則卻也是個活潑的,只不過這是在她徹底的開啟心扉接受對方之後。
而顯然,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如萱已經對顧傾歌等人敞開了心扉。
此時有機會打趣暖蘇,如萱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如萱笑道:“暖蘇,莫不是你有什麼事情瞞著小姐?不然你又怎麼會有這種憂慮?”
“哪有!”暖蘇頓時反駁道:“如萱,你可別再小姐面前編排我啊,有本事咱們針線底下見真章!”
如萱一哽,輕輕地“哼”了一聲。
顧傾歌忍不住笑起來,暖蘇和如萱這兩個,也真是活寶。
如萱像是個男孩子,會武,但是針線之類的卻是不行的,暖蘇則恰好相反,因此兩人時常鬥鬥嘴,刺激刺激對方的短處。
不過鬥嘴歸鬥嘴,明眼人還是能看出兩人的關係是極好的。
“笑什麼呢,這麼熱鬧?”
顧傾歌循聲望去,就見許氏帶著拎著食盒的素芸從門口走了進來。
“孃親。”顧傾歌笑著起身迎了過去。
許氏拉住顧傾歌的手,笑道:“每次來你這裡總是會覺得年輕許多,你這邊啊,就是比我那裡要有活力。”
“莫不是孃親嫌棄爹爹只會舞刀弄槍了?”顧傾歌笑道:“那改明個我可是要和爹爹好好探討探討。”
“別胡說。”許氏嗔了顧傾歌一眼,接過身後素芸手中的食盒遞給顧傾歌,“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顧傾歌接過,開啟食盒,裡面是一盤糕點,不同尋常的是,這些個糕點每個上面的圖案都不同,但是整整齊齊的擺在碟子中,糕點上面的圖案恰好能組合成一朵花的形狀。
“出蕊。”顧傾歌笑著將食盒中的小碟子端出來,“孃親怎知歌兒想念孃親的出蕊了?”
出蕊是許氏自創的一種糕點,清香卻不甜膩,入口即化,圖案精緻,每一個糕點都缺一不可,是許氏最拿手的一種點心。
顧傾歌捏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糕點甜軟,入口即化,顧傾歌只覺得自己的口腔內每一處都是香甜的味道。
顧傾歌不經意的回眸,發現自己身側的幾人都眼睛放光的看著桌上的小碟子,那眼神簡直如虎如狼。
顧傾歌微微勾了勾唇,端起碟子遞給辛嬤嬤,笑道:“嬤嬤,你帶她們下去分吧。”
辛嬤嬤笑著雙手接下,帶著幾人歡喜的退下,素芸也笑稱要去湊個熱鬧,跟著一起退下去了。
待身邊的人都退了乾淨,顧傾歌這才笑著看向許氏,問道:“孃親可是有什麼話要和歌兒說?”
許氏笑了笑,“歌兒果然是孃親的小棉襖。”
許氏的嘴角勾起沒多久便又垂了下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歌兒,孃親不瞞你,孃親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顧傾歌有些驚訝,“孃親這話是何意?”
許氏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你應當知道,我出生於許國公府,在父母呵護、兄長關愛下長大,鮮少受過此等委屈,但是自從嫁入這忠勇侯府以來,雖說有你爹爹的護佑,但是這日子卻是不快樂的。”
顧傾歌頓了頓,看向許氏,“那孃親後悔嫁給爹爹麼?”
“不悔。”許氏的臉上揚起了溫暖而幸福的笑意,“嫁給你爹爹是我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那孃親的意思是?”
“我想要和你爹爹一起,他若是出征我也想要相隨。”許氏看向顧傾歌的眼睛,有些憂慮的道:“只是歌兒,我這個決定有些倉促,還沒有和你爹爹說,也不知他是不是不同意,但是我覺得,總要先和你說一下的,畢竟在這個侯府裡,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
“孃親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擔憂卻是不必的。”顧傾歌揚眉淺笑,“歌兒以前最是喜愛金戈鐵馬,最懂得那裡面的痛快,孃親若是覺得侯府裡不順心,便和爹爹一起去好了,如今歌兒也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甚至可以反過來庇佑孃親了。”
許氏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顧傾歌,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酸澀。
眼前的顧傾歌笑的有些張揚,眼中充滿了明亮的笑意,這種笑意是自她落水後許氏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如今竟然覺得恍如隔世。
如顧傾歌所說,她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而近日在侯府中發生的一切都在驗證著顧傾歌所說的話,她可以反過來庇護他們了,只是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