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也太大了!”顧傾璃怒喝一聲,“不過見你有悔過之心,我也可以原諒你,只是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祖母,我不便處置你,還是將你交由祖母好了。”
顧傾璃朝著一邊的宜春使了個眼色,宜春點了點頭,將地上的歡欣粗魯的拉起,便往門外帶去。
歡欣被宜春粗魯的動作扯的一疼,但她已經顧不得求饒,只是將目光投向坐在窗邊的顧傾璃身上,“小姐,那奴婢的家人......”
“你放心,你雖然有罪,但罪不及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
“多謝小姐!”歡欣欣喜的直道謝,宜春卻是已經不客氣的將她扯出了門外,徑直送往趙氏那裡。
待兩人離去,顧傾璃才站起身,重新走向窗邊,目光沉沉的看向窗外無邊的景色。
這件事情要說真的和顧傾歌沒有關係,她是不相信的,但是目前她的手上並沒有什麼證據或者說是苗頭和顧傾歌扯上關係的,因此她不得不犧牲歡欣去安撫趙氏,畢竟,在忠勇侯府,她的後臺只有趙氏一個人。
從藥方、抓藥、熬藥、送藥都沒有顧傾歌的身影,若真的是顧傾歌做的,那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還是說,她顧傾璃想錯了?這裡面沒有顧傾歌的事情?
那又怎麼會藥物相沖呢?
顧傾璃百思不得其解。
她還沒想出個頭緒的時候,宜春便已經回來了。
顧傾璃轉過身,問道:“祖母怎麼說?”
宜春先是行了個禮,然後才道:“奴婢說小姐因為愧對太夫人,特讓奴婢將罪人歡欣帶來,任憑太夫人處置,歡欣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太夫人大怒,當即下令杖斃。奴婢看著,太夫人似乎是相信了。”
顧傾璃忙追問道:“當真?”
“當真。”宜春肯定的點頭,“奴婢看太夫人是真怒,並不似作偽。”
“那就好。”顧傾璃長舒了一口氣,“祖母可說了什麼?”
宜春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太夫人說讓小姐不必介懷,畢竟每個主子都不能保證自己手下沒有壞心思的,若是小姐心中難受,便好好休養幾日,過兩日便是百花節,也可以出去遊玩,等到想念她時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顧傾璃笑道:“如此看來,祖母果真是沒有懷疑我,這樣我便放心了。”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歡欣心懷不軌,和小姐有什麼關係?”宜春附和道,她的眼珠轉了轉,微微壓低了聲音,道:“小姐,那歡欣的家人,您當真準備好好照顧麼?”
“呵。”顧傾璃冷笑一聲,“那些個賤民真以為自己有這個殊榮麼?”
宜春的臉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那小姐的意思是......”
“歡欣已經不在,想必他們也是想念的。”顧傾璃朝著宜春甩了個顏色,“你不如幫他們做個好事,讓他們一家子團圓好了。”
宜春微微低下頭,掩飾掉嘴角惡毒的笑意:“奴婢明白,小姐放心。”
顧傾璃點了點頭,“去吧。”
宜春應下,轉身便去準備了。
顧傾璃靜靜的注視著宜春離去的背影,好長時間沒有動作。
半晌,顧傾璃眉眼平靜,輕啟朱唇,道:“不要怪我。”
而此時,傾城居內顧傾歌正在聽暖蘇給她講述在趙氏那裡發生的這一切。
暖蘇說的眉飛色舞,熱情洋溢,只恨不得能將當時的場景重現在顧傾歌的面前。
顧傾歌靜靜的聽著,嘴角的笑容清淡優雅,沒有一絲意外或是幸災樂禍,倒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暖蘇說著說著便覺得有些不對,看小姐這表情,是不是也太淡然了啊!
暖蘇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驀地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這不會也在您的意料之內吧,或者說,這就是您的手筆?”
顧傾歌看了暖蘇一眼,淡聲道:“你說呢?”
暖蘇乾笑了兩聲,想了想還是道:“奴婢還是覺得小姐的表情......讓人看了好像成竹在胸一般,若不是提前知道,那定是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顧傾歌笑著給了暖蘇一個讚賞的眼神,輕聲道:“如萱,你來告訴她我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是。”如萱笑著應了下來,用她特有的低啞的聲音慢慢敘述了起來。
原來自顧傾歌從許國公府回來之後,如萱便將她不在的這幾日忠勇侯府的日常一一轉述,其中就包括顧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