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屋子燃著燈?”
那小廝一愣,低頭想了片刻才道:“回爺,奴才記不清了。”他頓了頓,忽的抬起頭來急切道:“昨夜無月,奴才肯定,大老爺肯定是沒有看到奴才的面容的!”
他這一抬頭,頓時便讓人看見他的面容。
小廝眉目清秀,唇紅齒白,倒也是個雋秀的人兒,只是唇下一顆大黑痣瞬間破壞了整張臉的俊俏,赫然是顧建文口中提及到昨夜引他至那南繡屋子的黑痣小廝!
“沒看到!”顧建業忽然拿起桌案上的硯臺猛地砸向那個叫齊柳的小廝,“看到和沒看到的結果有什麼區別!你知不知道,就憑藉著昨夜西廂的那點微光,人家將你唇下的黑痣看的一清二楚!你還敢和我說沒看到!”
硯臺迎面而來,齊柳也不敢躲,生生的受了這一下。
只聽的一聲悶響,接著便是巨大的一聲“哐”的落地聲。
地面上被硯臺裡的墨汁濺落的一片狼藉,黑色的墨汁中,隱約有紅色的光一閃而過,正是從齊柳而上滴落的血跡。
齊柳的額頭被硯臺砸的鮮血直流,也不敢動手擦拭,任由血從額上滑落至臉頰,配上那硯臺裡的墨汁,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的,當真是慘不忍睹。
齊柳慌忙跪倒在地上,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惶恐和焦急:“爺,您相信奴才,即便是大老爺看到了奴才唇下的黑痣,也定然不能確定就是奴才做的!”
顧建業慢慢坐回椅子上,抬眼給了一旁的瑞年一個眼神,緩緩開口:“你應該知道,我只相信一種人。”
齊柳慌亂的搖頭,身子如篩糠一般戰戰兢兢,將已經慘不忍睹的額頭猛地往地上磕,“求爺饒了奴才!饒了奴才!給奴才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