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墨跡和齊柳頭上的血跡迅速的混成一體,那墨色濃郁,很快便再也看不到一絲紅光。
瑞年一把拉起地上的齊柳,不顧他的叫喊和掙扎,在他脖頸後面用力一砍,齊柳頓時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瑞年並沒有立即將齊柳帶下去,而是有些猶豫的對顧建業道:“爺,齊柳事小,但若是被察覺少了一個小廝怕也是不好解釋的,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沒見過齊柳。”
顧建業陰冷的勾了勾唇,“你可還記得,齊柳有個弟弟?”
瑞年一愣,忽的想起上月來探親的齊書,想到他的容貌,瑞年禁不住一笑:“原來爺早有打算。”
顧建業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齊柳,冷笑道:“不如此,只怕我早已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瑞年不敢接話,將地上的齊柳拖起,得到顧建業的示意後才拖著齊柳往門外走去。
書房內驟然安靜下來,顧建業的面色卻不再像之前那般平靜。
他猛地站起身,瘋狂的伸出雙臂,將桌上的物品全部掃落在地,雙手撐在桌上喘著粗氣。
明明都計劃好了!
明明都計劃好了的!
顧建業額上的青筋直冒,雙手緊握成拳,顯然已是氣的不輕。
這個將南繡作為眼線安插在大房裡是重視的想法,一個是因為趙氏想給許氏添堵,還有便是想借著南繡的手將大房攪個不安生。
許氏和顧傾歌回許國公府本是個絕佳的時機,只是顧建文一向自持力驚人,想要無端的陷害他和南繡簡直比登天還難。
於是,趙氏不得已來找了顧建業。
這本身是後院的事情,顧建業並不想插手,但是轉念一想,只有顧建文的後院亂了,許氏對他失望,繼而許國公府也會因此對顧建文心生不滿,他才會有機會,於是便同意了。
這齊柳之前替他做過不少事,鮮少出錯,顧建業因此也極為放心的將這件事交給他來辦。
本來顧建業也沒將此事真正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小事,天時地利人和,如何能不成事?
為此,他還特意私下請欽天監的人幫他算過哪一日是沒有月亮的,並請兩位交情和他比較好的官員設宴邀請顧建文,齊力將他灌醉。
之後他裝醉,顧建文果然讓身邊的迦楠先送他回去,自己則是由後來趕到的齊柳送到南繡屋內。
事情到此發展的一帆風順,顧建業直到現在也沒想出來,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明明是顧建文進了南繡的屋子,為何最後會多出一個顧建斌。
而巧合的是,顧建斌竟然那日也會赴宴,也恰好酒醉而歸,這不得不讓顧建業懷疑,是不是有人早已洞悉這一切,估計設計讓顧建斌鑽。
只是,顧建斌是顧家最為出名的風流公子,設計他有什麼益處?
難不成,顧建斌只是個幌子,他和趙氏才是那背後之人的目標?
想到這裡,顧建業再也忍不住,恰好此時瑞年敲門而入:“爺,辦好了。”
顧建業點頭,沉聲道:“你去查探下老四昨夜的活動有無可疑之處。”
“爺是懷疑......”
顧建業揮手製止了瑞年的話,“去吧。”
瑞年行禮退下,顧建業坐回椅子內,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瑞年退下沒多久,小趙氏便帶著丫鬟碧柔走了進來,她看到書房內一片狼藉,驚叫道:“爺,這是怎麼了?”
顧建業被小趙氏的驚叫打斷思緒,怒道:“誰讓你進來的!”
小趙氏被顧建業的怒氣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索了,“門......門口沒有人,妾身便......便進來了。”
顧建業這才想到,之前留在書房門口的瑞年被他派去調查顧建斌昨晚的行蹤了,也難怪小趙氏會沒聲沒息的進來。
小趙氏見顧建斌不說話,上前幾步,柔聲道:“爺是怎麼了?”
“不是讓你在屋內靜心麼,跑到這裡來坐什麼?”
小趙氏一愣,“爺之前在母親那裡說的不是場面話麼?”
“誰告訴你是場面話的!”顧建業簡直要被小趙氏這個沒腦子的氣個半死,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門口,冷聲道:“給我出去,回你的屋子靜心思過去!”
“爺。”小趙氏頓時委屈的雙眼含淚,“可是妾身做錯了什麼?”
一般女子雙眼含淚,頗有梨花帶雨的嬌憐,然被小趙氏這樣一個壯碩的婦人做出來,差點噁心的顧建業隔夜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