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歌默默地注視著秦安瑾的離開,等到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之後,這才閉了閉眼睛。
這些天來,她雖然在沉睡,但是腦中一直都在做一個奇怪夢,夢裡嚴拓總是在她身邊徘徊,直到最後的死亡。
而他死亡的那個場景,則是一直不斷的回放著。
顧傾歌看向曼瑤,問道:“嚴......嚴拓的後事......是怎麼辦的?”
曼瑤一愣,如實道:“將軍將嚴大人的屍身儲存了下來,就等著小姐您清醒過來呢,好在現在天氣也不是很溫暖,所以屍身儲存的也很好。”
顧傾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這一世的嚴拓,讓她心裡有了一些愧疚。
雖然她並沒有因為前世的事情怪罪嚴拓,但是在心裡始終對他存了一絲防備,而他卻甘願為他抵擋那一擊,實在是讓她又震撼又愧疚。
也是因為這種感覺,她始終徘徊在夢裡,就想要對嚴拓說一聲抱歉,但是始終沒有機會。
而現在,前世的康承之役已經結束,戰事已告一段落,顧建文也已經沒有了危險,現在擺在眼前的,就是三孃的事情了。
三娘......到底在哪裡?
顧傾歌起身下床,曼瑤連忙阻止,“小姐,您現在身子還是很虛,應該多休息,怎麼能下床呢,要是被暖蘇知道了,一定會想來殺了我的。”
顧傾歌想要暖蘇拿張牙舞爪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沒事,我只是太累了,現在已經休息好了,想下來走動走動。”
曼瑤阻止不得,只能緊隨著顧傾歌,寸步不離。
“對了,藍寧呢?”
“她在照顧小公子呢。”
顧傾歌想要顧潤旬,心中一片柔軟。
“走吧,我們去看看旬兒。”
顧潤旬被安排在顧建文的屋子裡住下,一方面是因為房屋緊張,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顧建文第一次見到顧潤旬,想要時刻將他護在身旁,也好全了他的父子之情,也方便保護顧潤旬。
顧傾歌到的時候,顧建文正頭戴著一個十分誇張的頭箍,說中來回搖晃著一個撥浪鼓,表情誇張的正在逗著顧潤旬玩。
而顧潤旬,則是十分配合的哈哈大笑,小手小腳不斷的晃動,看起來非常開心。
這樣一幅父慈子愛的畫面,頓時讓顧傾歌鼻尖一酸。
顧傾歌的臉上掛上笑容,走了進去。
“爹爹。”
顧建文一愣,轉頭看向顧傾歌,有些不自然的將頭上的髮箍取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好好休息的嗎?”
“身子好一些,就想著先來看看旬兒。”
顧傾歌走到床邊,彎腰將顧潤旬抱了起來,顧潤旬張牙舞爪的模樣立刻停止,用兩隻肉肉的小手將顧傾歌的胳膊抱住,一張小臉衝著顧傾歌咿呀咿呀的笑。
顧傾歌忍不住笑著戳了戳他柔柔的臉蛋。
唔,手感真好。
“孃親那邊爹爹去了信件了嗎?”
“去過了。”顧建文的眼睛一刻不離顧潤旬,笑道:“已經將這邊的事情全部告訴她了,當然,我沒有提你受傷的事情,我還讓我們的旬兒也順便留下了一個手印,以免你孃親以為我是故意那麼說在安慰她的。”
顧傾歌笑了笑。
顧建文雖然是個糙漢子,但是在對待許氏的事情上,一直都是很細心的。
“這邊的戰事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派了信兵前去傳信,相信聖君那邊很快就會有旨意下來。”顧建文問道:“你和安瑾是和我一起回去嗎?”
顧傾歌輕輕地搖了搖頭,“師傅還是沒有訊息,所以我想親自去一趟嶧城,不然心中始終不安。”
顧建文微微皺了皺眉頭,“你之前臨時搭建陣法,已經耗費了不少內力,嶧城那邊的情況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這樣過去,我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用擔心的,爹爹。”顧傾歌伸出一隻手指一邊逗著顧潤旬,一邊答道:“內力會慢慢恢復的,那邊大多都是瘴氣,我也是師從歐陽御醫,對於這些是不怕的,且身邊還有曼瑤和藍寧,不會有什麼事。”
顧建文還是有些猶豫,但是一想到顧傾歌的性子,也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好吧,那我們在鄴陵等你回來。”
顧傾歌心中一暖,笑道:“好。”
之後顧傾歌接連又休息了幾天,這才動身前往嶧城。
嶧城地處承國、楚瀾、溯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