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不由得有些著急,“歐陽御醫怎麼還沒來,是不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別擔心。”秦安瑾安慰道:“不會有事的。”
許氏點了點頭,注意到秦安瑾的臉色蒼白,不由得有些擔心,“秦世子,為何你的臉色這樣差,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秦安瑾點頭笑道:“是,近幾日一直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有些憔悴,夫人不要擔心。”
許氏知道秦安瑾一定是因為顧傾歌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心中更是感動。
“秦世子還請保重自個兒的身子。”許氏看了看床上的顧傾歌,輕聲說道:“否則的話,歌兒也會擔心的。”
秦安瑾的目光也流連到了顧傾歌的臉上,輕聲道:“夫人放心,就是為了歌兒,安瑾也會珍重自己的。”
幾人又焦急的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窗戶忽然動了動,接著,歐陽愷的臉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許氏先是驚喜,在看清歐陽愷的模樣之後,臉色頓時變了,“歐陽御醫,您這是......這是怎麼了?“
只見歐陽愷一身灰色的衣袍上佈滿了髒汙,有的地方還有鮮紅色的血跡,頭髮也是凌亂不堪,臉上更是髒的厲害。
“先別說這些,先給丫頭解......用了藥再說。”
許氏連忙點頭,從歐陽愷的手中接過藥丸,塞到顧傾歌的口中,之後又將一種不知名的紅色的液體喂到顧傾歌的口中。
那液體的味道並不好聞,有一種淡淡的腥味,顏色濃烈的發稠。
這種味道頓時讓許氏想到了一種東西。
血液!
但是細聞之下,又好像有什麼不同。
許氏以為自己聞錯了,想著這應該歐陽愷調製出來的什麼湯藥,也沒有深想。
藥效發作還需要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許氏便問道:“歐陽御醫,您這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歐陽愷點了點頭,“在路上遇到了一批人的追殺,但是他們的目的好像不是我,是我手上的藥。”
“追殺?!”許氏臉色頓時慘白,“為什麼他們要奪藥!是不是針對歌兒的?”
歐陽愷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不過好在,有秦世子的護衛在,藥安然無恙的送回來了,不過......”
歐陽愷看了看秦安瑾,略微有些傷感的道:“不過有些護衛為了保護老夫和藥,以命相搏,最後......唉!”
秦安瑾的眸光頓時一沉。
原本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卻不想,竟然真的有人來搶奪!
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這一次找草藥的行動雖然是私底下進行的,但是有心人還是能夠查的出來的,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從歐陽愷手上搶藥,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秦安瑾看了一眼桑易,桑易連忙點頭應和,表示自己明白了秦安瑾的意思。
許氏抓緊了顧傾歌的手,心中無比的後怕,要是秦安瑾沒有派人保護,那麼,這藥能不能保住,還真是個未知數。
“秦世子,多謝......”
許氏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手中一動,她一愣,頓時往手裡看去。
她就看到,在她的手中,被她緊緊地握住的顧傾歌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許氏先是一怔,之後巨大的欣喜席捲而來,她的眼中不自覺的盈滿了淚水。
“歌兒?”
秦安瑾不自覺的上前兩步,站在許氏的身旁,垂頭看向床塌上的顧傾歌。
只見顧傾歌那泛著紅暈的臉色慢慢的降了下去,變得有些蒼白,她那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緩緩地張開。
那一瞬間,屋子裡沒有一點聲響。
靜的,彷彿能夠聽得到那捲翹睫毛輕輕扇動的聲音。
顧傾歌的目光顯示有些迷茫,之後漸漸變得清醒。
她的目光在周圍人的身上緩緩的掃了一圈之後,便定在了秦安瑾的身上。
顧傾歌從來不知道,原來,秦安瑾也會憔悴,也會臉色這麼蒼白。
許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欣喜地叫道:“歌兒!你終於醒了!你擔心死孃親了!”
顧傾歌的目光移到了許氏的臉上,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柔和而蒼白的笑容,“是歌兒不好,讓孃親擔心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許氏眼中的淚水擦也擦不盡,但是她的嘴角卻是一直都掛著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