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的心中微微發酸。
從他跟在秦安瑾身邊一來,何曾見過秦安瑾這樣一幕模樣!
這一刻,程信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感謝顧傾歌讓秦安瑾有了七情六慾,還是要怨懟顧傾歌,折磨的秦安瑾這般痛苦。
秦安瑾的脊背挺的筆直,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藥房的門,雙手背在身後,指尖微微發白,像是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而他挺直的脊背稱出來的卓然堅挺,卻是頂起了一片天。
程信不由得安靜下來,一雙眼睛微微發熱的看向秦安瑾。
正在這時,藥房的門扉忽然動了一下,之後發出並不劇烈卻在眾人耳中猶如雷聲一般的開門聲。
秦安瑾的眼睛不由得眨了一下,舊件一個身穿白色素袍的老者一臉歡喜的舉著手中的一個瓶子,大聲叫道:“我研究出來了!終於研究出來了!”
秦安瑾又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才確定這一幕並不是夢境!
他臉上走上去,急聲問道:“歐陽御醫,您真的研製出來了?”
歐陽愷將手中的小瓶子塞到秦安瑾的手中,大笑道:“研製出來了!研製出來了!這下歌兒有救了!”
秦安瑾緊緊地攥住手中的小瓶子,手指微微發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歐陽愷大笑完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看了看秦安瑾,忽然道:“秦世子,你可還記得之前老夫曾經對你說過,這個藥,需要一味藥引子。”
秦安瑾點了點頭,“需要怎樣,歐陽御醫請說,只要是安瑾能夠辦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歐陽愷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才嘆息道:“倒是不需要秦世子赴湯蹈火,只是,需要秦世子一點血。”
秦安瑾知道一定不會這麼簡單,不然歐陽愷也不會這般的為難了。
“哪裡的血?”
歐陽愷看向秦安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心頭血。”
秦安瑾還沒說話,他身後的程信立即大聲叫道:“心頭血?這取了心頭血還能活麼!歐陽御醫,你這不會是要害我們世子吧!”
“程信!”桑易連忙阻止程信,“不要亂說!”
“可是,要的是世子的心頭血啊!”程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歐陽御醫,您一定要咬的話,不如就要我程信的吧,我血多,您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要是能夠誰的血都要,我還會要秦世子的嗎!”歐陽愷沒好氣的說道:“真心人!你又不是歌兒的真心人,也不會對歌兒有真心,要你的血有什麼用!”
程信一哽,看了看秦安瑾,想幫忙,但是又幫不了,真是難受的很。
歐陽開看向秦安瑾,“秦世子怎麼說?”
秦安瑾淡然一笑,“不過是些心頭血罷了,您隨意取就是。”
歐陽愷一愣,之後驀地大笑出聲,“好!不愧是歌兒看上的人!就憑你這句話,老夫一定保你安全無虞!”
程信愣愣的問:“取了心頭血的人......還能活下去?”
“你當老夫這麼多年的醫術是白學的啊!”歐陽愷沒好氣的說道:“放心,老夫有一門獨傳的手藝,可保秦世子性命無虞,不過,身子會虛弱一陣子。”
“虛弱多久?”
“大概月餘。”
秦安瑾面色一點偶讀沒有變化,就像是說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歐陽御醫,現在是否可以抽取?”
歐陽愷點了點頭,“勞煩秦世子跟隨老夫去一趟藥房。”
秦安瑾率先邁開步子,身後的程信和桑易不放心,想要跟上去,卻被秦安瑾阻止了。
程信和桑易不敢不聽秦安瑾的命令,只得站在原地等候,這一等,便等到了夜色降臨的時候。
程信越等越心急,不住的在原地轉圈,轉的桑易看著都頭暈。
“你能不能不要轉了,你轉的我頭都要暈了!”
“不行!我要是不轉的話,我就怕自己會忍不住衝進去!”程信焦急的道:“你說,這怎麼抽個血要這麼長的時間啊!”
“你以為是平常的血麼!這是心頭血!能一樣麼!”
程信頓時說不出來話了。
兩人又焦急的等了一陣子,終於等到藥房的門被開啟。
而門口走出來的那兩個人,卻是讓程信和桑易的眼睛都要紅了。
只見一身白衣的歐陽愷手中扶著秦安瑾的身子,看到院子中的程信和桑易,連忙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