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殿內。
因為前主受寵的原因,冷凝殿雖大,卻只有一個正殿,兩個偏殿和若干耳房,僅供凝妃一人居住。
秦景文此時站立的地方正是偏殿內的暖閣門口,此處雖是暖閣,卻並不如名字般溫暖,暖閣內的溫度和室外所差無幾,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比室外多了絲異味。
這種味道有點像是什麼東西腐敗了發出的臭味,很難想象,在寒冬臘月的午後,居然還會有這麼刺鼻的味道。
秦景文揮了揮手,示意春喜在門外候著,自己一人進入了暖閣。
暖閣內的光線很亮,室內景緻一覽無餘,卻也僅僅是一張看不出顏色的桌子和兩把歪歪扭扭的椅子,另一側牆壁上的窗戶只剩下框架,在寒風中來回晃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些都是司國滅亡時,宮中的太監和宮女搶掠一空的結果。
往裡走,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床榻,床榻靠牆的兩個角結了密密的蜘蛛網,蜘蛛網下堆積著厚厚的灰塵。而床榻的正上方吊著一個網兜,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床榻上面平躺著一個女子,她枯黃的頭髮自枕上垂落在地,一條佈滿汙垢的被子一直蓋到她的胸前,被子有些地方已經殘破不堪,露出裡面黑色的棉花。
在秦景文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子白裡透黃的側臉和放在被外枯瘦的手,還有手腕處若隱若現的觸目驚心的黑如蚯蚓般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