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還不都是你昨天——”她戛然而止,“不說這個,我有別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桑枝溫婉的笑,心裡卻一陣緊張,只希望皇后千萬不要跟她說侍寢的事情。可皇后偏偏不如她所願,顯得有些興奮地對桑枝說,“是昨晚侍寢——”
桑枝心裡一突,猛地握緊雙拳,不受控制地繃緊了神經。只聽素勒欣喜道,“我昨晚沒有侍寢!”
“很好。”剛說完,桑枝就睜大了眼睛,“什麼?”她原是強撐著自己肯定素勒,無論素勒說什麼,所以那兩個字脫口而出,誰知道素勒說的竟然是沒有侍寢!桑枝心裡就跟過山車似的,“為什麼?你拒絕了他?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別急別急,”素勒安撫下她,“我跟皇上說我在齋戒,要清修九九八十一天。”皇后眨眼笑笑,“真是跟你待一起久了,要不是你上次說國師送你一個要佩戴九九八十天的錦囊,我都想不起來。”
桑枝心裡百味陳雜,沒話找話,“我……我的錦囊好像丟了。”
“什麼?!”素勒大驚,“國師送的東西,你竟然弄丟了?什麼時候不見的,還記得最後一次在哪兒看到的嗎?”
桑枝咬唇,“大概就是……昨晚吧。”
提起“昨晚”素勒就有些不自在,微微避開眼神問,“你去找了嗎?”
桑枝搖頭,“除了你,那裡誰也進不去啊。”
“我帶你去。”素勒就要起身,桑枝攔住她,“算了,丟就丟了。丟了說明我跟它無緣。”
素勒不同意,“那怎麼行!錦囊裡面是什麼?你也沒告訴過我。”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是個平安符罷了。有機會再去白雲觀求一個便是!”
“你自己求一個,和國師親手送的怎麼一樣,不行,你跟我一起去找回來。”
桑枝連忙拉住她,“別去了,我估計就算找回來也沒法用。”
“為什麼?”
“大約是掉在水裡了。”桑枝下水的時候只是脫了外衫,錦囊一直掛在脖子裡的。很有可能是被素勒摟住脖頸的時候無意中蹭開的,本來桑枝就係的活結,後來還被素勒打了一巴掌。仔細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情,桑枝大約猜出來就是那個時候掉的。不管具體怎麼掉的,掉在水裡總歸是撈上來沒用的。
聽桑枝這樣說,素勒頓時想到昨晚的場景,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燙。她移開目光,輕聲道,“那也要找找看,說不定掉岸上了呢。”
“其實丟了也好。”桑枝沉吟下,才道,“以前是想留著,現在……丟了更好。”
她語焉不詳,然而素勒卻敏銳的捕捉到桑枝情緒,隱約覺得這番話跟自己有關。可見桑枝執意不願意去找,她也不好強扭。只是心下打定主意,要自己去找一找試試看。
那晚的事情就這樣被揭過去,再不被提起。好像她們之間的默契,同時當做那晚不存在。兩人依舊一如往常,桑枝經過此事之後,算是徹底打消了念頭。她本來就知道那是奢望,素勒那麼緊張的拒絕也不過是打破她一個奢望而已。但是,桑枝心裡又有些奇怪,她原本以為素勒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可慢慢地發現,素勒或許並不很清楚,也許只是看明白桑枝想要的更多而已。
但是,素勒到底清不清楚,對桑枝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要外露。
不管怎樣,蔡婉芸的提醒是對的。桑枝的心思要是被外人看出來,足以將皇后陷入死局。因為桑枝幾乎可以斷定,皇后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但桑枝對皇后抱有這樣的心思,倘若皇后還對她施以援手,那麼皇后絕對也會背上這本不該揹負的罪名,並且很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桑枝不願意害了她。
收藏好自己那不能見光的愛意,她和素勒的日子仍舊是現世安穩。皇上倒也經常來,只是知道皇后在齋戒,故而並不留宿,只是和皇后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皇后本就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皇帝原來對她有偏見,故而根本不瞭解她。這段日子以來屢次三番的前來,愈發讓皇帝對她改觀。尤其皇后來自善於騎射的科爾沁家族,少年天子又是個中好手,兩人聊起馬術和草原來時常很盡興。這便是皇后和董鄂妃的不同,董鄂妃縱然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是個會討男人歡心的淑女,可對馬術騎射卻知之甚少,就算知道也沒有實踐經驗。可皇后不同,皇后自己的出身和經歷讓她對這些東西十分熟稔,和皇帝經常聊得很投機。這些東西,桑枝也是不大懂的。術業有專攻,這